“你们先下去吧。说”站在那里,叶无欢挥了挥手。
“是,郡主。”晴姑姑恭敬的福身,随后带着一众的宫‘女’太监走了出去。
在‘床’前的绣凳上坐下来,叶无欢端起一旁的粥轻轻地搅拌着,“娘娘,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说,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皇后身份贵重,该好好爱惜自己才是。”
“呵呵,爱惜自己?”风霓裳忽然笑了起来,“我也想好好爱惜自己,可是我恨,我恨你知道吗?我十八岁便入了宫,做了皇上的继后,世人都说我福泽无边,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有过相爱的人,却最终劳燕分飞,深宫二十年,我汲汲营营走到现在,结果呢?”
叶无欢依旧慢条斯里的搅拌着碗里的粥额,并没有开口说话。
在很多时候,其实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和他们辩论的人,而仅仅只是一个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的人。
“我没有孩子,我的丈夫我甚至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那些嫔妃明着对我毕恭毕敬,可暗地里却不知怎么想着要将我拉下来,其实,这些我都无所谓,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艰难,我都会走下去,可是我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连他也背叛我,连他都想让我死,我当真就那么招人讨厌吗?”说这话的时候,风霓裳眼角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将粥放在一旁的桌上,叶无欢拿过一旁的帕子轻轻地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娘娘,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我们要为那些值得的人活着,至于那些不值得的人,就让他们哪里凉快去哪里呆着去吧。”
听到她的话,风霓裳微微的侧过了头,脸上终于不再是那种空‘洞’木然的表情,“你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吗?”
“我只说该说之话。”叶无欢淡淡的说道,随后,将已经凉好的粥端了过来,“如果娘娘不想让人看笑话的话,我奉劝娘娘还是打起‘精’神来。”
“你一向都是这么安慰人吗?”看了一眼那碗粥,风霓裳状似随意的问道。
“娘娘需要我安慰吗?”叶无欢不答反问,“诚如娘娘所说,深宫二十年您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难吗?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人看不懂的便是人心,有些时候,早看清楚比晚看清楚要好。”
“这倒也是,看来我的确是老了,竟然连你一个小丫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却想不透。”坐起身子,风霓裳接过她手中的碗慢慢的喝起了粥。
“娘娘不是想不透,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叶无欢倒也不邀功。
“我现在终于明白清歌那个‘混’小子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了?如果我是男子,我想我也会喜欢你的。”风霓裳颇有深意的说道,“你和他当真没有可能?”
“没有,我和风清歌只有朋友之谊却无男‘女’之情,所以还请娘娘把脑海中的想法删除,当初我可以拒了三皇子的婚事,娘娘便知我的决心。”叶无欢说道。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怪不得我家老爷子见过你后就一直赞不绝口。”风霓裳也笑了起来,“我突然间也发现,做你的朋友容易,做你的敌人很难。”
“娘娘谬赞了。”叶无欢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了,你一来,我的病也去了七八分,只是难为你跑了这么一趟。”风霓裳说道。
“能为娘娘分忧,那是无欢的荣幸。”叶无欢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晴姑姑的声音,“娘娘,紫萱贵人要生了,稳婆说,怕是会难产,如今皇上和各宫妃嫔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风霓裳一愣,随即说道:“快来伺候本宫穿衣。”
登时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穿衣梳洗好后,风霓裳转头看向叶无欢,“你也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好。”叶无欢点了点头,别说是放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就算是放在现代,难产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轻则孩子没命,重则母子双亡。
皇后凤辇起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紫萱贵人的宫殿走去。
还没靠过去,便看到一盆一盆的清水端进去,然后换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寝室里,紫萱贵人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臣妾给皇上请安。”径自走到老皇上面前,风霓裳福了福身。
“免了。”老皇上随意的摆了摆手,抬头的那一刹那,当看到叶无欢时,他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叶丫头,你也来了,快进去看看怎么样了?”
“是。”点了点头,叶无欢快步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内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飘了出来,眉头皱了皱,她快步走到‘床’前,“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回郡主,孩子的脚朝下,始终矫正不过来,如今贵人的力气也快用尽了,这可如何是好?”稳婆一脸焦急地说道,如果真是大人孩子出了事,她们的脑袋估计也该搬家了。
做了一番检查后,叶无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的确是难产,“去给我准备一把剪刀来,要快。”
有了上次在中州时的先例,这一次,她明细的沉稳了许多。
只是众人在听到她准备开腹取子时,登时炸开了锅,就连已经奄奄一息的紫萱贵人都频频的摇着头,她就是靠着给皇上跳舞才得来的这个孩子,如果以后肚子上留下了一道疤,那还怎么跳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