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吉星被他娘弄走了,正关在房里练字,燃烧过的yù_wàng。
苏宁姑娘和百里千寻的几个年轻小妈打得火热,笑声一浪一浪传来,听得陆漫漫寂寥无边。
她以为从此有家了,却不想,只不过是个过客。
断肠人在天涯。天涯,才是她的家。换句话说,她只是一抹千年的幽魂,四处飘荡。
孤独感袭来,还夹杂着害怕。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还有将来生活的无依无靠,都让她的心恐惧异常。
如果在现代,最起码,她可以找个工作,租间房子,自食其力。可是在这儿,她该怎么办?她当不了谋士,装不了剑客,总不至于沦落青楼吧?
想想,这倒是一条好路,随便几首词也能当好一个色艺俱佳的名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样的旷世佳句,杀伤力够大吧。网络了,凡穿越之人,没几个不会背几首惊天地泣鬼神的名诗名词,占为已有。
这的确是一个生存的好法子,不是有卖艺不卖身的嘛,到时也许还能嫁个书生。
呃,书生还是算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想着,她竟然笑了,总算找到一个谋生的好办法。
“你在想什么?”百里千寻低低的声音,有点像大提琴的质感。
陆漫漫抬起头,笑道:“在想怎么赚钱养活自己,:神欲。”
百里千寻在她对面坐下,宽阔的院子里,她显得那么寂寥:“看你笑得很高兴,必然是想到了。”
“当然。”
“说来听听。”
“我可以去青楼……”陆漫漫悠然的语调刚刚才开头,就被百里千寻要杀人的眼光给扼杀了。
百里千寻站起身,逼近她:“你再往下说,试试看。”声音是冰冷的,眼里冒着火。
“说就说,怕你不成。”陆漫漫也哗一下站起来,却仍然娇小,感觉气势不够,退了两步,与百里千寻保持一定距离:“你成你的亲,管我去哪儿干嘛?我去青楼也好,去哪儿都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不要真以为我赖上你了,不要真以为没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切,这世界,谁没谁活不下去?唯一活不下去的,是得了绝症,就算我爸妈借了那么多债,我也一样活不下去!”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想起妈妈那么要强的人,再苦再难的时候,也没朝人伸过手,却因为她这个没用的女儿得了绝症,找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就算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她。
陆漫漫哭得天地变了色,一路呜咽,跑出门去,不是她故意矫情,她不想哭得引来苏宁看笑话,也不想一大家子人觉得她多么小气。
她跑出门,百里千寻追了出去。
他拉她,被她狠狠甩开。
翼州是边陲之地,风沙本有些大,陆漫漫的眼泪和着沙粒,一起滚落脸颊。
“路漫漫,别闹!”百里千寻抓住她纤弱的手臂,使劲往怀里一带,陆漫漫就被迫扑进了他的怀抱。
但这一次,没有预计的那么旖旎,:生化狂潮之幸存者。曾经好几次,他们闹别扭,只要他一拉,她就会顺势倒在他怀里,然后抓住他的手臂,或是握紧他的手,甜蜜地偎在他的胸膛,像个小孩子的计谋得逞,得意洋洋。
但此时,陆漫漫刚倒进百里千寻的怀里,立时用手撑开他,像被火烧了似的,跳出他的控制范围。
他再伸手拉她,她便一个转身,伸腿向他踢来,没有力道,却带起一阵风。就在他发愣的一刻,刚收回去的腿,又直直向他踢来,重重踢在他的胸口,竟然踢得他向后倒退了一步。
她穿着彩色罗裙,本该娉婷温婉,此时却摆出很奇怪的姿势,那几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站姿,双拳握紧,一个拳头放在下巴处,另一个拳头离得稍远,腿依然抬起,只要他敢往前走一步,她就敢照样踢过来。
她目光中露出倔强,不是曾经与他斗斗嘴皮子的娇憨。
“漫漫。”百里千寻温存得连“路”都省略掉了:“过来。”他又用他醇厚如大提琴的声音魅惑她,没有真的让她过来,而是直直朝她走过去。
她僵硬地放下腿,受不了他的温存,所以败下阵来。
他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某种柔软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灵深处:“漫漫,你被我带走的时候,玄夜当时问你,可想清楚了?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陆漫漫不语,伏在他怀里。
“我记得你当时说‘我就要跟他走’,所以我当真的了,便带你走了。”百里千寻温存地拍拍她的后背:“我会把你安排得很好,不要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陆漫漫刚刚缓过气来的身体,再一次僵硬起来,轻轻退出他的怀抱:“就像你安排阿黄一样,我懂了。但我告诉你,我不是阿黄,我不是阿黄,:舞动的青春,诱惑的躯体,堕落的灵魂!”
她气闷难当:“你不用管我了,你成你的亲,我过我的活,我去哪里都不要你管。”她掉头就走。
百里千寻一个闪身,拦住她的去路:“跟我回去。”
“不回。”陆漫漫恨声道:“跟你们这些古代人讲不清楚,总之我告诉你,我不是阿黄,不是你随手捡了就可以随便扔在你认为好的地方。”
百里千寻见她小脸气得发红,叹声道:“我不喜欢苏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