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拉下脸开这个口,只有让陈春华自己来说了。
莫晓真冲着陈春华使了个眼色,陈春华读懂了其中意思不由大为失落,她不想离开莫家,这里好吃好住的,又有莫晓真护着自己傻子才想白白失去这种得来的便宜。
陈春华轻轻摇头,丢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向老爷求情让我们都留下来。
莫晓真着急的直想大叫起来,这个废物,难道看不清眼前形势吗!狠狠瞪了她一眼,威胁之意颇重。
陈春华心里一颤,不满之色油然而出,又不得不压下气愤,她知道不能得罪了莫晓真,咬了咬牙,心一横,脑袋不停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很快额头印出一片血红,痛哭流涕起来,“大小姐啊,我知道你容不下我,我走,我离开莫家,可求求你千万不要赶二小姐离开,她心思善良都是因为我不好惹得你不快,但她一向对你敬重有加,你就饶了她这次别让她走啊。”
“陈妈,”莫晓真抽噎着拉陈春华站起来,陈春华硬是跪地不起,坚定不移,“二小姐,今天大小姐要是不答应让你留下来,我陈妈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倔强地一字一句道。
“姐姐···”莫晓真求助的的眸子看向晓尘。
晓尘淡淡瞥了陈妈一眼,冷声道,“她要跪就让她跪着!”
莫晓真微微一偔,“姐姐,陈妈这么大年龄了要是····”
晓尘一伸手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如无波古井,听不出半点情绪,“陈妈,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平时晓真又护着你因此好吃懒做这些小事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今日你胡搅蛮缠,颠倒黑白试图挑拨我与晓真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
陈春华大惊,“大小姐,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挑拨你和二小姐了。”
晓尘微微一晒,“晓真是为了你才搬出去的,你却说我故意赶晓真离开,这不是挑拨是什么,你句句说我容不下你,事实上你对刘妈出口大骂更是大打出手,刘妈自小看着妈妈长大说是保姆的身份其实在这个家里她和主人没什么区别,今天你能对她这般无礼,谁知道你哪天就欺负到我和晓真身上了,你更是为了莫须有的理由对我以死相逼,敢问,哪家能容下你这样的保姆,你要是不服气我亲自带着你去警察局让他们断断是非!”
话落,陈春华一下子瘫软在地,好似突然被抽空了力气,目露惶恐不安地看向莫晓真,手足无措。
客厅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在场之人皆因晓尘的一席话呆怔在原地,风韵婷首先回过神来,温柔的眸子里透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与骄傲。
她身旁的刘妈恨不得拍手叫好,老脸基本上笑成了一朵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此时欢喜的心情。
莫晓真假装看不到陈春华的求助,微微低下头,掩饰眼底的不甘和狠毒,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狠狠刺进肉中,浑然不觉,心底剧烈翻腾着腾腾燃烧的怒火。
莫桢则是一直皱着眉头,听过晓尘的话后有一瞬间怔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晓尘,一向冷静沉着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他上前一步,打破了客厅内诡异的静默,语气冰冷刺骨带着嫌弃,“陈妈,大小姐不是第一次提醒过你了,你屡教不改不说更是变本加厉,别以为有二小姐护着你就能目中无人,今天大小姐要开除你也是情理之中,你难道还要在临走之际拉上二小姐给你垫背吗!”
“老爷,我我不是···”陈春华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摆手想要辩解。
莫桢根本不给她机会,重哼一声,“今天就是晓尘不开除你,我也一定要开除你这个恶仆,什么都别说了收拾东西去吧。”
莫桢是铁了心的要赶她离开,表面上他是为晓尘出了气,实际上还不是怕莫晓真被晓尘三言两语弄出莫家去,晓尘心底暗暗冷笑,倒没有因为莫桢的偏心感到愤愤不平,早在前世莫桢和她的父女情已然了断了。
既然莫桢开口了,陈春华知道此事在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倒是识趣地没有苦苦相求主动回去收拾行李。
见陈春华离开,莫晓真勉强扯出一道难看的笑容,“爸爸妈妈,姐姐,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莫晓真疲惫道,转身走上了楼。
莫桢走到晓尘身旁,略感迷茫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儿,微微皱了皱眉又舒展开,快的几乎察觉不到,突然感觉到一直被掌握在手心的木偶突然有一天不再受他控制,这种感觉很挫败无力。
面上不得不关切道,“晓尘,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晓尘点了点头,毫不遮掩眼中的失望直视着他,莫桢大惊,晓尘是怪他保护晓真了吗,可是为什么,她们姐妹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为什么晓尘突然会情绪大变。
他习惯了女儿一向崇拜和依赖,这样的晓尘让他心脏一跳,不安的情绪蠢蠢欲动着。
神思飘飞过后,再一转眼看过去,晓尘和风韵婷早已不在原地,回了房间。
喧嚣的大厅一下子寂静下来,莫桢突然觉得头很痛,双手疲惫的死死抱住脑袋,饱含风霜的瞳孔迸射出如寒冰般痛苦的光芒,良久,才缓缓迈开步子走进书房。
莫家的每个保姆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陈春华一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打包东西,她的东西不多但也不少。
她早就理所当然的把莫家当成了自己家,所以需要添置的东西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