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说过,铃兰落花在风中飞舞的样子就像下雪一样,因此铃兰的草原也被人们称为“银白色的天堂”。
我面前的这些铃兰,已经过了花期,没有了洁白的花朵的植株,让人无法把它们和雪花飞舞的样子联系起来。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看着这些铃兰,和它们说说话、帮它们施施肥。有点点疯狂,不是吗?它们是我最喜欢的人为他最喜欢的人所种下的……我希望,我做的这个决定能够带给他希望和幸福。
毕竟,事在人为……就像这些铃兰,前些天来看的时候它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来年的花期,而今天,我惊喜地发现,植株深处,有一蓬小小的枝桠,上mian 满满都是小小的花苞,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开放。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花苞往植株深处藏了藏,带着小小的私心:希望他所种下的这些美丽的花朵中,哪怕只有一小蓬,只有我知道它何时绽放……就好像那一蓬是他专门为我所种下的一样……
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我想要的、能要的,也只有这样而已了。这些天对宗翰龙的思念依然像潮水一样,应该说是沙滩上的那种浪花,一波接着一波,看起来悄悄的退了下去,其实在积聚着力量、很快便卷土重来……如此反复、永不停歇,我几乎要窒息在这样的感觉里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在宗家祖宅的这些日子,伴随着像野草一样疯长的爱意,我疯狂地喜欢上了诗经和乐府里那些关于男女相恋相思的美好字句。只可惜,我遇到宗翰龙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有他喜欢的人,只要想到他的声音只会为那个人而温柔、他的手只会带给那个人温暖、他的笑容只会对着那个人绽放……不管我再喜欢,终究不想成为一段关xi 里面多余的那一个人。
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爱意为何会如此疯狂地席卷了我的整个世界,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想做的事情——希望他能够幸福!
“弥凤,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老爷叫你过去呢。”兰兰一路小跑过来,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臂,“再过两天就是祭祖的仪式了,我来宗家还一次都没有见识过,这次你一定要跟老爷说举行仪式的时候让我在旁边参观吧,我一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我微xiao 不语,一般宗族的祭祀仪式,本来就不会让任何无关的外人参加或者参观,听翰龙和邵龙说所,他们的父亲再san 说过今年将要集下任当家的继承仪式于其中,更加郑重其事,又怎么会让无关的人参加呢?不过我的心思现在并没有放在这件事情上,我将要见到这个家族的族长、那个用几幅汤药就解了我中的毒的人、我所喜欢的和喜欢我的人的父亲,我满心想的都是该怎样向他提出我的想法,可惜妈妈这两天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没有见到她。如果妈妈在,一定会理解我、帮我的吧。
“兰兰,你见到我妈妈了吗?”
“啊……逦芩夫人吗?前几天见过,她好像说有什么事情要办,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兰兰恍惚刚刚想起来似的,“对了,她叫我跟你说一声的,看我这记性,完全忘记了,都怪我!”
“没关xi 的啦,你也是最近事情太多忙忘记了而已。”我笑笑,“带路吧,我还没有去过族长的屋子呢。”
“老爷会在堂屋见你啦,翰龙哥他们应该也都到了。我们快过去吧。”
随着仪式的临近,我总觉得宗家的祖屋与之前我刚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一样。如果硬要说的话,是一种……气场的改bian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仿佛都带上了些微紧张的气息,似乎整个宅子都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全副武装……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摇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
踏进堂屋的时候,感觉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是凝结的,宗翰龙和宗邵龙安静地立在那里。屋子正中,有一位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身长衫打扮,头发微微有些风霜浸染的银白之意。听见我进来,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逆着光我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有很锐利的目光把我全身上下扫视了个遍,那种感觉……不亚于照了一次x光……没有想过人的目光可以有这样的效果,我有点想拿一件防护服来阻挡一下了都……不过,我还有求于他,如果他像大家所传说的那样如此认定我做他的儿媳妇,那么,我的请求,他多少会听吧……
我心里像有一群小青蛙叽叽呱呱叫个不停,人家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虽然不明白这个从未谋面的人为何如此看重我、认定我,但,从心底里升起来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无法压制……面前这个人,就是宗家的现任当家,宗翰龙和宗邵龙的父亲——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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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妇终于见公公啦~~弥凤童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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