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外因的推动下，1折的货架很快就被再次清空。工作人员想要继续往架子上摆放的时候，却被我拦住了。
“1折已经清空了两次，今天可以不必再补充了。”我说，“不然其他几个架子上的衣服就显得没有吸引力。”
工作人员呆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方芳。
“之前还有1折，现在不摆没问题吗？”方芳也有疑问
我摇摇头：“方总，以现在的客流量来看，今天的销售额绝对不成问题。现在1折已经被买空了，我们留着买空的架子不再补充，会给消费者造成一种紧迫感，下一个时间段她们就会开始疯抢3折了。”
方芳点点头：“同样的，如果3折被再次清空，我们也就不必再补充，留下5折的货架继续搞饥饿销售。”
我无奈地点点头：“虽然不免有些奸商嫌疑，但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损失已经造成，能挽回一点是一点。现在的衣服本来就是打折销售，如果都只能卖出1折的话，对安雅尔的损失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是啊，”方芳说，“但愿安雅尔的危机能赶快过去。以后我们依然会在每年继续捐助山区，用这种方式回馈社会。”
我拍拍方芳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方总，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一个下午的销量果然就像我和方芳预料的那样，1折货架清空后，不少慕名而来的消费者都只能长吁短叹，只好继续疯抢3
折。也有一些理智的人不停询问销售人员1折服装明天还会不会上架，得到的回答一律是，不清楚，要看库存量。不过即使上架也不能保证号码和款式齐全——这是实话。
“那等到其他商场全线促销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方芳问我。
“这也不用愁，”我说，“毕竟现在对我们来说短时间内调来过多的存货也不现实。到其他几家商场促销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是因为这次促销很多消费者意犹未尽，因此安雅尔决心扩大促销规模。”
在我和方芳的关注下，今天的促销慢慢地接近了尾声。到了晚上9点钟商场打烊的时候，阳光大厅这边简直就像经过暴风雨的洗礼一样，各种凌乱，但货架子却的确清空了不少。
工作人员开始清点服装数目并结算今天的销售额。我看了看货架，3折架子上因为后来1折的清空又减少了不少存货，7折因为款式较新也卖出不少，反倒是5折和8折的货架子相比之下看着有些满。
“明天如果3折卖空，就不要再补了，”我说，“尽量在这3天把带来的存货都清出去。我希望这些箱子咱们搬进来，不要再同样搬出去了。”
“放心吧安总，”销售员笑着给我看今天的销售额，“您看，今天的销售额可以说是暴涨啊，最近两年安雅尔都没有过这样的销量了。”
“很好。”我说，“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促销活动因为场地大客流量大，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接下来两天还要你们好好盯着才行。”
“放心吧安总！”其他几个销售员也纷纷说道。
“是啊安总，”方芳也打趣道，“你就放心吧。万事开头难，第一天都好端端地过去了，后几天按部就班就行了。你也累了两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却又说不出有什么欠缺。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被方芳带出了商场。
送方芳回去的路上，她把头贴在车窗玻璃上，长舒一口气，说：“到现在，我才是真的有点放心了。安夏，你的办法真的是不错，说力挽狂澜也不为过。”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方总，”我笑着说，“这才只是第一天，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等待我们去解决。不过好在现在说明这个办法是可行的。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说完话很久我都没有等到方芳的回音，我看了她一眼，竟然就那么就着那个斜靠的姿势睡着了。平时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像个小女孩似的。我看着她眼眶底下的青色，觉得这么长时间的神经紧绷，真的是太为难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