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面容一怔。
随即,便见那出现的中年侍卫,一手执剑,一抹诡异的剑光忽驰而出,竟是将阿罗叶凝出的阵法障幕生生划破。
“长老!”
一声急切的呼唤。
不过,楼夏没有时间理会,一个抽身,便是彻底脱离了这片空间。紧接着,阿罗叶那神秘的禁锢法阵轰然破碎,奇妙的光芒一瞬间黯淡而去,彻底地消匿了踪迹。九宫八卦也瞬间回缩,八卦卦爻旋绕在秦川的身周。
微光闪烁。
“从今日起,废除阿罗叶教主之位!”
楼夏一声愤怒的喝骂,却是目光紧盯在秦川的身上。
那身后的侍卫似乎得到示意,一朵漆黑无比、却又隐隐闪耀着金色异芒的奇花,缓缓递到了楼夏的手中,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魔婴花!
秦川面色一变,龙脊之上,又传出一声啸鸣。
“让枫木族卫全都来见我。”
楼夏对着身后的侍卫厉叱了一声,似乎因为此番部下的懈怠感到十分的愤怒。随即,一手举着魔婴花,又双目残戾地紧盯着秦川,“你若再敢异动,我便毁了这魔婴花,让你无处可……”
“嗤!”
突然,只见一把利剑,生生从他胸膛穿过,鲜血淋漓。
楼夏满目狰狞,嘴角鲜红溢流不止,缓缓回过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最亲信的侍卫,竟然被阿罗叶收买了吗?
“枫木族卫,怕是来不了了。”
身后,那侍卫一声邪笑,瞬即抽出剑刃,一把夺过了楼夏手中的魔婴花。举起手来,缓缓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扑通!”
随即,楼夏的躯体,从那殿前台阶,翻滚而下。
彻底地,死了。
苍穹之上,暗云渐渐散去,东边一抹娇媚的曙光,纷沓而来。洁白的宫殿,朝霞辉映之下,显得异常的美妙。
朝阳。
“巫卫头领罗狼,奉命完成暗杀任务!”
罗狼前行几步,跪立在秦川与阿罗叶的跟前。同时,双手奉上,那朵秦川苦苦探寻的魔婴花,呈现在秦川的眼前。
“咻咻!”
紧接着,几道瞬影疾至,落在广场之上。
却是桑娜带着几个部下飞速赶来,瞥了一眼刚刚断气的楼夏尸体,心中皆是一沉,也如罗狼一般,纷纷跪立在大殿之前。
“千蝶使桑娜,已奉命缉拿枫木族叛逆!”
闻言,阿罗叶面无改色,却是看着秦川。似乎这一切,早已在她的安排之中,对她而言,这般结果,也没有一分的意外。此刻,她只如寻常的女子,为夫君缝了一件满意的新衣,而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讨要恩宠一般。
“……”
秦川瞥了她一眼,面有不悦。
一把接过罗狼手中的魔婴花,却是侧过身来,紧盯着阿罗叶,“包括让楼夏夺走魔婴花,也是你安排的?”
说着,秦川有些心寒。
自己要对付楼夏,绝不可能与阿罗叶的一切行动如此吻合。而阿罗叶不依靠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楼夏的。如此便是说,阿罗叶故意将魔婴花的消息通过罗狼透露给楼夏,才设计了如今的种种。
不知不觉中,竟是将自己也设计了进去。
堪是一盘精妙的棋!
“我……”
阿罗叶咬了咬唇,垂下了头,突然猛地昂起,惊呼了一声:
“夫君!”
……
日暮。
新房之中,依旧飘荡着美妙的花香。
一缕斜阳从窗台悄悄溜了进来,将那窗扉上雕刻的图案,映在木地板之上。傍晚的清风,吹拂进来,几分惬意。
“你醒了。”
阿罗叶坐在床前,直到见得秦川睁开了眼,方才关切地问道。
早间在那山顶广场,秦川替她挡下了楼夏的一击,却因那乌金长杖中隐藏有剧毒,一时不防,便在其后昏迷了过去。
“这是什么毒?”
秦川问了一声,躺在榻上,仍是觉得心神躯体疲累无比。
闻言,阿罗叶心中一暖,想起早间之事,却是十分的感动。那楼夏突然以她为目标,发出迅疾狠戾的一击,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可是,秦川却不顾一切地为她挡了下来,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若是再进半寸……
“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阿罗叶轻抚着秦川的胸膛,指尖触在那刚刚换过的白纱之上,感受着他曾经遭受的创伤,“你这里的伤……”
“如果魔婴花是假的,我亲手杀你。”
秦川打断了她,却因没有力气,只能任由阿罗叶抚着自己的伤口。
那时,自己确实没有思考许多,没有丝毫迟疑,便替阿罗叶挡了下来。至于为何,却是不知,不过救了便是救了,也不想去知晓。
解去诛仙令,这地方,不会再来!
“我知道。”
阿罗叶默默点了点头。她确实利用了秦川,而且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秦川而已。秦川这般对她,却也是她自作自受。
“把魔婴花给我。”
冷声道了一句,秦川强撑着从床上坐立起来。
“不行,你的毒还未彻底解去,至少七日以后我才能给你。”
阿罗叶制止道。
楼夏施的那剧毒,若非自己习了巫典,恐怕无从可解,就算此时勉强祛除了一些,也绝不是立马便能恢复如初的。再加上因为中毒难以痊愈的外伤,七日,都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否则,有何后果她也不知。
“给我!”秦川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