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
一只夜莺孤鸣,更显得几分空灵。
柳沉烟带着几名弟子,来到玉剑峰山腰那处木屋之前,面有几分凝重。记得本该是在沐浴的师父,突然遭遇一个神秘的刺客,而后却又迅速关注在这木屋之中。明显,那神秘刺客的目标,正是萧如白。
那,是敌是友呢?
从师父玉剑仙方才的神情来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
“吱呀……”
想着,推开了房门。猛然间,神色一怔,萧如白,不见了!
“师姐?”
身旁一个弟子问柳沉烟道,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本萧如白所中的幻术,刚被她们的师父玉剑仙解去,至少明日方才能够醒来,而这便说明,他果然是被人劫走的。更何况此处戒备森严,更说明那神秘的刺客身手不凡。
“看来,师父的猜测没错。”
柳沉烟沉声道,心中不由多出几分担忧。
萧如白是秦川的好友且不说,单是萧如白个人,便曾经有助于玉剑宗,她们自不会对萧如白如何。眼下被人劫走,却是福祸未知。
“呼……”
身后,传来玉剑仙一声长叹。
“师父,那人你可看清是谁?”
随即,柳沉烟回身问道。既然玉剑仙亲自追踪了那人数里之远,定然也知晓对方是谁。当然,那尴尬的一幕,柳沉烟自是不可能猜到。
然而,却听玉剑仙答道:
“黑夜之中,看不真切。”
闻言,柳沉烟自也不会去猜忌,心中一沉,长长舒了口气。不由朝着东面另一座山峰望去,却只能瞧见漫漫黑夜,一片迷离。
是他吗?
……
“咻!”
一道疾光,落于青冥山鼓楼之前。
见状,一直在此等候的阿罗叶迎将上去,极为关切地揽着自己夫君的臂膀。来人,自然是方才到玉剑峰查探的秦川。
“没事吧?”
阿罗叶柔声问道。
“呃……没事。”
秦川顿了一下,随即应道。方才那番遭遇,分明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堂堂玉剑宗宗主沐浴的场景,居然被自己无意中撞到,对方虽然表面是一青春少女的模样,但年纪怕已过百,更算是自己的长辈。
龌龊杂念,自己自然是没有。
只是听闻这玉剑仙早年脾性与如今的柳沉烟无异,中原男子无一敢惹,这回自己惹了这般祸事,前途堪忧啊……
“没事。”
想着,秦川心中叹了一声,又答了一句。
“……那,见着那人了吗?”
阿罗叶神色一疑,见得此时秦川有些失神的模样,还有似乎泛红的脸颊,觉得几分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而是问起了秦川此行的目的。
闻言,秦川倒是正色了起来。
“人带回来了。”
说罢,又见一道疾光飞来,落在一旁。却是秦川的心魔化身,携着一个男子御剑而来。男子一袭白衣,气质超凡,一手被秦川拉着搭于肩上,却是低垂着头颅,似乎还处于昏迷之中。
正是萧如白。
即使遇到了一些“变故”,但秦川岂会就此放弃前行的目的。逃奔之时,早已分出化身,才同时将萧如白带了回来。
不过……
“他,怎么回事?”
阿罗叶望着萧如白,问道。
“原本中了幻术,但已经解了,估计得调息一夜方能醒来。”
秦川轻声答道,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能这般迷惑住萧如白的幻术,除了蛊术之外,想必也就只有冥教的闻人醉和暗黑门的朱雀圣使了,至于无尘子那等隐世的老怪物,自不会这般无聊。而如果所料不错,萧如白定与闻人醉交锋过,幻术,便是如此中的。
因为,施幻的对方没有痛下杀手。
可是,此时却被玉剑宗帮助,将幻术解了去。
那便说明,玉剑宗并没有针对自己,没有针对秦川。她们,只是忌惮这西疆而来的神秘教宗,拥有可怕蛊术的圣巫教。
“……”
抿了抿唇,秦川不觉朝着西面望了一眼。
“休息吧,茶我熬好了。”
秦川的神态,自然一一落入了阿罗叶的眼中。但阿罗叶并未在意,也没有问,只是淡淡一笑,着了两个巫卫安置萧如白。
“嗯。”
柔声应道,秦川也微微一笑。
任由阿罗叶揽着手臂,二人缓缓行走在松木林间,朝着曾经的那座“新房”走去。月色之下,却仿佛让秦川觉得,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
花香醉人。
是为一种西疆特产的花卉,白昼与黑夜,会有两种不同的花香,唤作“迷情花”。顾名思义,其夜香,乃有迷情之效。
当然,这些,都是秦川离开西疆之后,方才知晓的。
不过,如今却也一笑哂之。所谓迷情,却也是假的,情由心生,又如何能够迷得出来。至少,曾经漫长的两年之中,自己便没有做过何等出格的事情来。当然,那最后的一次,不算……
饮下阿罗叶熬的清茶,秦川浅浅一笑。
“很多药材中原都没有,味道应该差了一些。不过还有几日就能从西疆运过来了,还记得我们的小金库么?”
阿罗叶端坐身旁,笑吟吟地说道。
圣巫教入主中原,除了需要实力之外,钱财物器自是必不可少。不过所幸的是,这夫妻二人拥有的那蚩尤冢,恐怕是天下间最大的金库了。
“嘿嘿。”
秦川轻声一笑,放下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