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顷刻间,骤变徒生。
只见南柯宗主眉目一扬,依旧身无动作,但却有一股气势爆涌而出。那秦川掌中的黑色火莲,顿时摇曳不止,其中的元神之力,竟是瞬间被抽离而出。
短短数息之间,已然消散全无。
“吼!”
一声震怒的咆哮,令得秦川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果然,区区一式借外力施展的无明业火,根本不可能是明王宗主的对手。而且,无尘子的那股元神之力,居然莫名产生了一股亲和力,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如此,水到渠成。
是实力的压制,还是……
“……”
秦川哽咽了一下,双眉紧蹙,感到了几分绝望。
那南柯宗主所立之处,虚空之中再度隐现出了那尊明王之像,长发白袍,已分不清是仙是魔,甚至根本不知,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片刻不到,秦川只觉一股力量穿透了自己的整个身躯,全身元灵也被牢牢地压制住,四肢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一只手掌牢牢抓住,静止在半空之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如何会这般?
叶秋奇未救成,却也把自己搭进去了么?
不!
“就算你杀了我,师父也不会来。”
忽而,秦川轻叱了一声,奋力挣扎着,企图挣脱那只抓住自己的无形大手。但结果仍是枉然,就连手中龙脊,也失去了真元的维续,坠落在地。
不过,此言,倒是让南柯滞了几分。
见状,秦川又轻哼了一声:
“你们不懂九曜琉璃盏的功效,其实师父的元神早已与他没有了连接,我发生了何事,他根本不知。你这是白白为了老怪物枉费心机。”
“那又如何?杀了你,他自会到此处来。”
南柯冷叱道,一股杀意,再度凝蓄而出。
“哈哈!”
迎向对方的神色,秦川不仅没有忌惮,反而出声笑了起来。不过,心中一凝,自己能否活下来,便赌这一次了。想着,继续道:
“杀了我,师父也不会到此处来。”
“为何?”
“昔年,师父可是为了你,孤身深入西疆?”
“那又如何?”
南柯追问道,神色不经意一沉,显得因为此事极为关心。
见状,秦川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南柯宗主,真是自己师尊当年的相好,没准还是自己的师母。如此,今日或许自己不用死在此地了。
“你先放开我。”
秦川叱了一声,反而不如方才那般惧怕了。
随即,南柯咬了咬牙,神色一动。仍未有何动作,但那虚空之中的明王尊像却是瞬间消失,秦川的身躯一下坠落下来,堪堪稳立在地。地上那把龙脊,也同时得到了真元的维续,腾空而起,再度回到了秦川的手中。
不过,随着秦川一声长叹,却是消匿了下去。
“呼……”
秦川长舒了一口气,望了南柯宗主一眼,也颇有几分惆怅:
“师父为了寻药,深入西疆,遭到了那时圣巫教的追杀。在把西疆闹得天翻地覆后,药未寻得,却身受重伤,不得已重返了中原。”
“哼,不自量力。”
南柯忽而冷笑了一声。
却是不由想起,曾经,这无量天也是被那人闹得鸡犬不宁。结果也是几乎殒命,若非……若是那时心狠了些,也许,也便不会有今日的种种了。
定了定神,南柯瞥了秦川一眼:
“其后如何?”
“其后?”
秦川反问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其后未寻到救命之药,师父便以为你死了。云游四海,看似逍遥,却也有伤心之处。他虽只字不提,但我做弟子的,自也能够瞧得出来。若宗主便是那时故人,这无量天,师父更不可能再来。”
“……”
闻言,南柯眉目一沉,沉默了许久。
秦川拂了拂袖,尽力调整着内息,恢复一些真元。当然,自不是为了防备对方的再出手,而是,那山下,还有一个巨大的麻烦未曾解决呢。
“我如何信你?”
良久,南柯忽而叱问道。
“你要杀我,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秦川应道,望了那身后的祭台一眼,最终又回到南柯的身上,“宗主只知在这无量天苦等,却为何,不亲自出去寻找呢?”
“我为何要寻他?”
“那你又为何要等他?”
“我……”
南柯一时语塞,最终缓缓地,却是再无言语。
人生苦短,纵是放在修真之人身上,比起天道来也只是沧海一粟。等待,等到的永远只是继续等待;寻找,或许寻到的,也还是继续寻找。
但……
至少,寻到了自己的本心。
秦川已经寻找到,自己的本心是什么了。
“秋奇!”
不再理会这明王宗主,秦川行至那祭台一旁,扶起上面陷入沉眠的叶秋奇,轻唤了一声。一手探上叶秋奇的手腕,察切脉搏,果然,此刻的叶秋奇只是被封住了元灵与意识,暂时陷入了沉眠,全身上下并无什么大碍。
不过,这等封印之术,却是秦川无法解去的。咬了咬牙,又起身望了南柯一眼,秦川一脸凝重之色,出言恳求道:
“能否放了他?”
闻言,南柯眉目一凝,随后却是摇了摇头。
仿佛此刻已无心理会眼下之事,因为秦川方才的言语陷入了沉思。良久,叹了一声,竟是凭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