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将陨。
“让她莫要活动,服下这味药之后,一两个时辰便好了。”
萧如白将无尘子留下的最后几粒丹药递给了老巫医,看着那老妪重返屏风内之后,方才眉目一缓,最终长长舒了一口气。
花香,不时自屋外传来。
“近日盛传的苍云门与中州王家之变,的确是秦川所为。”
随后,萧如白看了上官瑶与叶秋奇一眼,也坐到了客席之上,“为了筹备炼制九花玉露丹的药材……我不知你二位如何看,但我想,不光是为了阿罗叶,为了在座的你我诸位,他秦川也会不惜如此。”
“呼……”
叶秋奇回过神来,却是没有言语。
上官瑶亦是抿唇不语,只不过听得那味丹药的名字,心中不由微微一怔。九花玉露丹,那,也是曾经秦川用来救她性命的东西。
“她怎么样了?”
想着,上官瑶朝着屏风内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经脉俱碎,五脏尽毁,若非恰巧知晓九花玉露丹的配方,还有无尘子前辈不惜耗费元神倾力施救,纵是九天神灵,怕也回天乏力。”
“我想知晓的是,玉虚真人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闻言,叶秋奇咬着牙,极其不解地问道。
玉虚子成名百年之久,宗师之名俗世凡人都能道出几分,当年对待叛门的秦川尚且先反复地谆谆教诲。可是为何对付阿罗叶之时,却是如此手段残戾,几乎不顾正道之义、仁慈之心?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这,只有等阿罗恢复再问了。”
萧如白叹了口气,摇头道。
他,又何尝愿意看到秦川杀上伏羲门?
“咚咚!”
忽而,这寝宫的门被轻轻叩响,不由让众人心中一疑。此刻正是阿罗叶清醒之际,早就吩咐下人不许打扰,那此时敲门的会是何人呢?
萧如白面色一沉,缓缓行至门边,打开了房门。
……
“嘎吱……”
纯阳宫的宫门,忽而缓缓敞开。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行出半步,直直看向宫前广场上的二人。他衰弱的面容上,没有嗔怒,也没有因这漫天的杀意而动容,更没有受到丝毫的惊吓。仿佛,只如寻常一般,正准备踏出宫门。
苍白的发须,迎着风不断起舞。
只看了一眼。
秦川与穆痕,皆是只对这纯阳宫的老仆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回了对手的身上。原本令得空气凝滞的气息,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如同,熟视无睹。
这纯阳宫虽然秦川鲜少踏足,但一番窥测,也看出了这老仆仅仅只是寻常之辈,甚至还未正式踏入修真的门槛;而穆痕身为指定的下一任掌教,对这落雁峰一草一木自是比谁都熟悉,这个老仆,他当然也知晓底细。
的确只是当年侍奉伏羲某些前辈的仆役。
“出手吧。”
“挡我者死!”
“铛!”
瞬息之间,秦川厉叱一声,剑锋毫不犹豫地扬起。只见一道剑光汇着凌厉的真元,猛然飞驰而出,同时一股气劲纷扬而起,灌入那古鼎之中。
霎时狂风骤起,尘土飞扬。
“混元诀!”
穆痕一手结印,化去了秦川使出的剑气,紧接着眉目一凝,不惊不惧地迎面看着飞撞而来的古鼎,袖袍下的一只手臂推举而出。顷刻间,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自那古鼎上扩散而开,引起空气剧烈地颤动不止,余音不绝。
“咚……”
“……”
一式御风行,秦川早已借势疾至穆痕的身前,九宫卦爻闪烁而出,紫光大盛,以自己为中宫之位,俨然组成了九宫八卦之阵。
那青铜古鼎此刻方才落地,激起尘土纷飞。
一句冰冷的咒诀,缓缓自秦川口中传出,寒气肆虐而开。
“……”
那宫门前的灰衣老仆,此刻似乎终于有了几分惊骇之色,直盯着场中依然还在颤动的古鼎,如同瞠目结舌一般,更似乎忘记了远避锋芒。
呆呆地立着。
“万象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