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却如同小孩子一般固执,死抓着苏念的手不放,“你不睡,我不睡。”
苏念淡淡看着裴子墨,发现他眼底那淡淡郁黑,心下一愣,不会有黑眼圈吧?要是有黑眼圈,岂不是可惜了这张脸?转眸又看了看那地上的衣衫,又看了看那一桌就好似未曾动过的饭菜,无奈摇摇头,“裴子墨,我只是我只是离开一会,不会太久。”
裴子墨却好似就是死磕着苏念了一般,拉着苏念的手,怎么也不放。苏念无奈,“裴子墨。”
裴子墨却只是依旧半眯着眼睛,不清不醒地抓着苏念的手。苏念动了动胳膊,裴子墨虽然是半醉半醒的,可那力气还是不小。苏念微微低头,看着裴子墨那略微绯红的脸,酒意迷蒙的眼。无奈。“好。我不走。”
“一起睡。”
“……”
“一起睡。”
“……”
裴子墨抬眸看着苏念,那双精明的黑眸雾雾霭霭,看着分外可怜的模样。“一起……”
“好好好,一起一起,我就当你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苏念淡淡看着裴子墨,心里甚是无奈,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情况了。
苏念微微坐下,坐在床沿上,笔直而细长的腿微微抖落,将雪白绣花鞋脱落。苏念有些犹豫地抓着被单,闭眼,一咬牙,一狠心,就直直躺下,睡在裴子墨身旁。裴子墨好似笑了笑,顺手将锦被搭于她身上,苏念感觉到了,可是仍旧紧闭着眼睛,睡得纹丝不动。
微勾的唇角显得裴子墨此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缓缓闭上眼,好似已经开始熟睡。
身旁的苏念愣了愣,微微松一口气,正欲翻个身,背对着裴子墨就好,怎奈她还未动身,那腰上便搭上了一只魔爪。苏念神色一滞,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裴子墨那双细腻白嫩的大手搭在她腰间……
苏念轻吐一口气,微微蹙眉,咬着下唇,伸手伸入锦被之中,摸索到裴子墨那双手,轻轻抚上去,想要将裴子墨的手扳开。可是,苏念没想到,只要她用力一分,裴子墨就离她更近一寸!苏念秀眉紧蹙着,着实无法,只得更用力地扳着裴子墨紧扣自己腰间的手。
半天还是无果,裴子墨倒是已与她贴身而眠,还将头抵在她的脖颈之间,让苏念真的是欲哭无泪。苏念微微放松身子,撼动不了裴子墨,反正裴子墨也是醉了,沉睡之中,自己跟一个喝醉之人计较什么。
如此想着,苏念的思绪也渐渐放松,再加上靠在身旁的裴子墨身上那淡淡的荷香与腔中那清郁的酒香,让苏念紧绷着的精神也放松了。渐渐的,睡意席卷了苏念的大脑,听着耳畔裴子墨那熟睡的沉稳的呼吸声,转瞬间,苏念也进入了梦乡。
感觉到身旁女子略微焦躁的呼吸已渐渐平稳,那本该熟睡的人倏然睁开眼,烛光映射下,那双本来因酒意而迷蒙的黑眸瞬间灿若星辰,带着那深邃幽暗的精明之色。
裴子墨看着苏念的后脑勺,伸出手,微微拂开她后脑垂下的秀发,黑亮直顺,撩开之后露出那洁白无瑕的脖颈,裴子墨微微勾唇一笑,动了动身子将唇覆上,留下轻轻一吻。
苏念呼吸沉稳,看样子是已经熟睡,快得让裴子墨自己都意想不到。不管怎样,说到底也是熟睡了,而且还是在他身旁。
裴子墨淡淡一笑,将手伸出被子,朝着那烛火斑斓处,指尖微动,内力即刻随着指尖微动而出,烛火瞬间即灭,厢房内便是一片漆黑。
裴子墨笑着将苏念抱着翻了个身,苏念睡里侧,而且正对着他。不过,裴子墨却是皱了皱眉,手抚了抚腰间,两次,苏念两次都掐同一个地方。“下手还真狠。”
“掐死我,谁娶你。”裴子墨宠溺地看着苏念,嘴角上扬,那好看的弧度,在夜里无人欣赏。很快,这笑又敛去,裴子墨淡淡的语气,带着忧伤,“你什么时候,才能嫁与我为妻。”
裴子墨默了默,伸出手,抚了抚苏念的发,“快些及笄,快些找到青河图,好好活下去,我娶你。”
手落下,落至苏念腰侧,紧紧搂住苏念,仿佛一松手,苏念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而厢房外,墨寒与青玉正站在厨房外赏月,青玉瞥到厢房里一片漆黑,蜡烛未点,不由得愣了愣,“小姐的房里,怎么黑了,我记得蜡烛还未燃尽的啊。”
墨寒闻言微微侧眸,看到那漆黑的窗,帘布遮盖,细耳一听,也听不到丝毫声响。神色微变,却又很快掩在夜里。“可能是,休息了吧。”
“休息?”青玉不禁微微抬头,看着那皓月当空,洁白明亮,满脸疑惑,“时辰还早,小姐从来不会睡那么早的啊。”
墨寒神色微敛,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看着青玉道,“今日才子赛,几乎都成了苏小姐的主场,每一场比试都好似挑刺一般针对苏小姐,苏小姐每次与其他选手比试,拿出的都是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绝佳技艺,自然是累极了,今日破例早睡,也不是不可能。”
青玉听墨寒说的好像确实是很有道理,跳舞画画和双面刺绣,都是极其需要耐力和耐心的事,还有体力。而最后与南宫飞雪那场比武,自然是需要体力与内力同用。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青玉单手撑着下巴,思索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猛地拍了拍大腿,惊醒一般,“啊!”
墨寒听到青玉这一惊一乍的,不禁无奈一笑,“怎么了。”
青玉愣愣地看着墨寒,“我还没去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