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吧,我还真是扫把星。
他不过是在小巷子里面遇到了风雨飘摇的我,他不过是一时心软又一次帮了我,然后他接下来的三年时光,就此荒芜成一片不可控制的模样。
他长得好,他这个年轻混到这样的地步算是事业有成,他原本该好好谈下恋爱,却因为陪着我疯,陪着我闹。陪着我拿大熊赌博,陪着我把单车变成了摩托,再把摩托变成了小车。
在我很小的时候,婶婆就跟我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白拿,别人的恩惠不能随便受,她说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而我在这些年,到底欠下了吴开宇怎么样的债,我已经数不清了。
而现在,我的心里面只有那么一个想法,那就是我后面得收敛一些,我绝对不能让宏德给周吴发传票,我绝对不能让吴开宇后面的日子在监狱里面度过。
好不容易稳了稳情绪,我轻松自在地抬起头来,笑吟吟地说:“我能受啥委屈。你知道宏德给本大爷开多少钱一个月工资不?就跑跑腿打打字,一个月能拿一万七,这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我现在还觉得签半年协议少了呢,我想着要干上一年,十七万就到手了,哈哈哈。”
吴开宇一直盯着我看,他说:“你现在不缺那点钱。”
我继续喝那杯饮料,我应该感谢自己,现在撒谎都能信手拈来了。
我说:“如果周吴被控告成功,我十七块都会缺。我不仅仅是为了你,你别想太多。”
吴开宇张了张嘴,他说:“但是,我担心你在宏德熬不住,公司越大,斗得越厉害。”
我一下子把杯子再一次顿在餐桌上,我淡淡笑笑说:“你别逗了,人摔下去一次想要爬起来很难,但是一旦爬起来了,就很难再一次被摔下去了,毕竟知道了摔得多痛,自然就会谨慎了。你吧,在深圳呆几天,就赶紧的回去,记得帮我把客户弄高兴了,别给少下单了,到明年中旬算账,你要给我少一毛钱了,我还跟你急了。我就一财迷,你知道的。”
吴开宇有点无奈,最后他挺含糊地说:“我看看吧。”
吃完饭回来,吴开宇在我的房间这边喝了一点茶,完了他回去收拾东西了,我就上了触屏网看看最近这方面的动向。
看了一阵,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一接通,就说是有人给我订了花,是给我送上门来,还是我下去拿。
确实想不出谁能给我送花,我就问:“请问送花的叫什么名字呢?”
那个送花的估计老遇到问这种问题的,他说:“周小姐,是这样的,这个客户有要求我们花店保密,所以我没法告诉你的,请谅解。”
我噢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帮我扔了吧。”
估计送花的被雷倒了,他好一阵才说:“小姐,这样不行的,这要给客户知道,肯定得投诉我的。这样行不,我给你送上去,你要不喜欢,签收了之后再扔了,这样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好吗?”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帮我扔了吧,就这样。”
我也不是拽,我就是觉得,来个人送个花,连个名字都不敢留,我要这个东西干嘛。
说完,我就打算把电话挂了。
那个送花的急了,他说:“周小姐,你别挂电话,这样行不,我给你送上去,偷偷告诉你名字,你当不知道就好了,行吗?”
把房号报了之后,那送花的很快上来了,到底是素质好啊,笑脸挺真挚,他一边给我签收,一边伏在我耳边耳语了一下,然后再三叮咛我得保密,拿了签收卡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直接把那玩意丢垃圾桶里面去了。
丢完了我两只手相互摩擦捣鼓了一下,直接觉得那个男人被我抽一顿,把好好的脑子给抽出神经病来了。
可是我也是在周一去上班,才发现他不仅仅有神经病,他还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