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城的父母官吴庸被夏雪竹拎来扔到洛府后门口时,他看到的就是一只狼驮着一只猫,一只猫头顶一条蛇的奇怪景象。更奇怪的是,在它们的面前,一男一女瘫坐在地,全身血窟窿遍布,他们却目光呆滞好像根本没看到似的。
男的是尤大勇,女的是孙翠娘。
在吴庸到达之前,他们不只一次想冲出去逃命。可是他们每冲一次,都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
猫会攻击他们的上半身,主要是脸和胸膛;狼会攻击他们的下半身,主要是肚子和裆。它们的攻击还不是胡乱的攻击,而是默契十足的互补攻击。他们总是顾得了上面,就疏忽了下面。终于咬牙准备哪怕抓住一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猫和狼就像先预感到了似的总是向后退,同时蛇会被甩出来。
那蛇会钻进衣服里,没咬他们,只四处哧溜溜哧溜溜地钻来钻去。但他们怕被咬啊,一看那蛇的颜色就知道有毒。所以他们为了抓住蛇便在自己的身上,也包括对方的身上不停地抓来抓去。
衣服都撕扯得遮不住身体了,他们把自己抓得血流个不停后,终于也筋疲力尽了。
他们腿一软,瘫坐在地,再没气力想逃跑的事情。就在此时,蛇慢悠悠的从某处衣角爬了出来,然后爬上狼的腿,猫的头,盘那儿不动地儿了。
尤大勇到底是练武之人,恢复得快一些,一看三兽离他远了,他又有了想跑的念头。
孙翠娘却对他惨然一笑,“你还没看出来吗?那蛇只要随便咬我们一口,我们都能中毒身亡,可是它却一口没咬我们;猫和狼那样不是人的速度,它们完全可以对准我们的脖子或胸口狠狠嘶咬一口致死,可是它们没有。这只能说明它们没收到向我们下死手的命令,它们的目的只在于阻止我们逃出去。不信你看,我们坐这里不动了,它们就也不动了。”
尤大勇表示不服,“大姐这是认命了?难道你甘心死在这些畜生的手里?”
孙翠娘诡谲地一笑,“现在是认命了,不然真会死在这些畜生的手里;不过在摆脱了它们之后呢?按照尧天律法,我们应该会被交到官府吧?等到那时,你我还没有机会……”
不用说完,尤大勇自动领会,“大姐英明。只是,如果我们不被交到官府呢?”
“放心,会的。你没看到自始至终二妹都没出现吗?想想她的能力,她绝对已经从别的方向安然逃出去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戴罪立功,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二妹身上以求宽大处理。”
“大姐,你要卖了二姐?”
“她能趁你我缠住这三畜生的时候私自逃离,是她不仁在先!允她不仁就不允我不义了?三弟,忘了告诉你了,就在你不住在洛府的时候,她可是为她自己藏了差不多七八十万两的银票!这样的二姐,你还要认吗?”
于是,当吴庸进入到他们的视线,尤大勇比孙翠娘更快的扑了过去,“大人,贱民招!贱民全招啊!这一切的阴谋都是张媛媛那个毒妇的主意,我们只是小喽罗,不听命行事就会死在她手里啊,大人!不信你看,我们在这里为她引开三只畜生的注意,她则早就从别的地方逃之夭夭了!大人,快带人抓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坚决不能让她活着,否则必再祸害别人啊!”
吴庸从正在运动的床榻上被夏雪竹揪出来开始,整个人就一直处在形同被雷劈的僵硬状态。
这特喵的都什么事啊!
大好的天,不冷不热,跟新纳的小妾做些饭后运动正美着呢,一个乞丐破门而入。
他居然还知道第一反应就是提上裤子,然后才准备喊侍卫上门打人。然而他第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就被夏雪竹揪着脖领子揪出了门。
外面的侍卫这次不用喊也知道上前出手了,可是他们在夏雪竹的面前根本不是个儿,夏雪竹一手拎着吴庸,另一只手单手反击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了。
吴庸在心里绝望地想着“这是碰上一个彻底反社会的了?准备拿自己开刀?”时,他被揪着拖出了官府大门,门外一辆马车前站了好多孩子。
“这些都是洛城最近丢的孩子!接下来我带你去抓罪魁祸首!”这样的话入耳,吴庸只觉得瞬间彩虹满天。啊,原来是江湖人士做正义之事啊!好好好,听说新上任的皇后就喜欢重用有能力的人呢,今天这样的功德必将为他未来的升职加薪添砖加瓦!被揪脖领子的事,他认了!
可当他坐上那如疯狗般向前蹿的马车时,他知道自己认命认早了,他怕在升职加薪前就先没了命啊。
好不容易在吐出肠子之前下了车,他真没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他刚才差点颠死的情况好多少。
那迎面跑来的三只畜生是什么?蛇?猫?还有狗?啊不不,那是狼!要要要要吃自己么?
就在吴庸吓的要软在地上,三只跑过了他的身边。
他如劫后逃生般的喘了口气,下一刻就差点被一把抱住大腿的尤大勇扑倒。
呃,这位不是洛家大小姐的表舅么?还有他身后的是洛大小姐身边的老嬷嬷吧?那个逢年过节就孝敬他让他每每都做梦笑醒的那位?这在往日,在这财大气粗的二位面前,他才是想跪的那位啊,怎么今天反过来了?
这位表舅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但组成句子他怎么就想不通呢?什么张媛媛?有这么个人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了,可是这种完全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