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能让他们逃了!
族长双臂一张,背对着大家猛吼,“你们快逃!我挡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就休想伤到你们分毫!”
“族长--”他这么一喊,本就特别信任他的烟族人们谁还好意思跑啊。大家都停下回头,表情动容,眼含泪花。
夏雪竹笑呛了,他自导自演的还挺带劲儿呢,这群众演员也是,不用看剧本也能自动跟着导演搭戏了么?
君无安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挡不挡着,我就在这里!他们逃与不逃,该死还是得死!”
话落单手劈下,数不清的火球瞬间砸出。烟族人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铺天盖地的都是火,他们本能地调头再跑,但,早就晚了。
惨叫是雨后的蛙鸣,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其中还夹杂着绝望的咒骂。
“你们没有人性!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死后一定会下到十八层地府永世不得超生的!”
夏雪竹突然一拍椅子扶手腾空而起,扫一圈地下烧得打滚的烟族人,目光中没有半点怜悯,“我们没有人性?那你们掳人财富抢人金子的时候你们有人性了?你们杀害了烟罗的那么多人,这就是你们的人性?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就囚禁小蜗百年之久,难道你们这样的才算是人性?”
大家立场敌对,有个损伤死亡什么的,她理解,她也认,技不如人,她从不怪敌人,她只要不死,必定会复原再打回来。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哦,你强时,你欺负别人怎么都行,怎么都对,等别人反抗了,甚至逆袭了,你觉得敌不过了,你就又改为人身攻击了?那你早干什么来着?你如果一开始就承受不住可能失败甚至丧命的后果,你可提前说明白了啊?
现在说是几个意思?借着声讨别人委婉地替自己诉说委屈吗?那她的委屈呢?他们曾经对她做出痛下杀手的决定时他们可曾考虑过她的委屈?
最恨这种打不过了才做人身攻击的人和事!
“君无安,我要他们死!”
本来没这么迫切的想要他们死的,毕竟她来的主要目的是救人,但走到现在这一步绝对是他们自找的!
哪怕他们曾经有一瞬真的宁死不屈抵死反抗,她都不会像现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君无安施展轻功来到她的身旁,“他们也值得你生气?一群井底之蛙!”
这回放出更多的火球,像一串连起来的圆环,把所围了火圈中心。早就烧得半死不活再也逃不动的烟族人已经放弃反抗了,平躺在那里目光呆滞,好像就在等着最后一丝意识远离。还是不想死的则通过各种手段往火圈外冲,可惜外围早就补站上了影卫,不出来还好,顶多是个烧死,可是冲出来的,乱剑砍死都是最好的仁慈。
圈内很快就剩下了族长和左右护法三个人。在别人急着冲出去逃生的时候,他们却忙着互相包扎伤口,是所有人当中最理智的三位,他们三位是唯三能活到现在的也是合情合理。
君无安揽着夏雪竹的腰收功落地。
左右护法惯性地一左一右护在了族长的面前,“要想杀我族长,必须踏过我们的尸体!”
死亡临头,他们知道无可避免了,突然便不害怕了,心中已经做下了“哪怕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决定。
他们恨恨瞪着君无安和夏雪竹,如果有机会,他们无不希望垫背的是面前这两人。
被他们守护在身后的族长又在面具之后阴森森地笑了,对,就是这样敌对才对。死吧,都死了吧,族神马上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夏雪竹突然看着族长的白面具笑了,“听烟罗说你从当上族长的那一天就戴上面具了,原因不详。我很好奇,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样,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真面目的话,我就允你多活一天如何?”
左右护法一愣,族长只要这样就能活?
族长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做梦!本族长说过了,生同族人一起生,死同族人一起死!本族长绝不独活!”
左右护法虎躯一震,双双热泪盈眶,“族长,我们势必宁死也要护你周全!”
族长伸出双手同时拍上两人的肩,表示生死与共,情义永存。
夏雪竹侧靠在君无安的手臂上,歪头笑得更灿烂,“那么我这样说,左右护法,如果你们能把族长的面具摘下让我看一看他的真面目的话我就允许你们可以活命呢?”
“什么?”左右护法愣住了。
周围都是人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吓人不说,那种尸体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才更折磨人。这时要说他们的愿望是什么,那绝对无一例外都是想活着。
本来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不想夏雪竹说出了这样的话。条件还相当容易达成,他们立刻都有些被说动的意思。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族长,如果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来让某一个人活的话,他们保证绝不会向自家人下手。但现在只是看一下真面目,族长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哪知面具下的族长却汗如雨下,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为什么夏雪竹还执意要看他面具下的真实容貌?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君无安也疑惑地看向了夏雪竹,她又想玩什么?本来他都准备再一火球出去一起烧死最后三个就可以收工回家了。没有他们,那三只一样也可以救回小蜗。他从不期待什么逼供的手段,那样太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