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这里关着的人到底为什么让费尽心机领他们进来的卿之仪这么崩溃,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人到底是不是能炼出药来!他需要那药把夏雪竹合二为一。
随着锦丰漾这一句问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牢内,尤以卿之仪最甚。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她编出来诓锦丰漾过来的谎话,她根本都不知道答案的啊!更何况,里面的人明显双手双脚都被锁链禁锢着,就算能,能怎么炼,用什么炼!这事儿压根就不可能好么!
脑袋里想的越透彻,心就越凉了。她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在死亡的边缘了,如果再加一条欺骗皇上的罪,那她岂不是当场就会被赐死?
卿之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卿阿宛的嘴,想的是只要她否认了,那么自己拼死也要在第一时间挣脱逃出去。
众人的注视下,卿阿宛浑浊的目光闪了闪,嘴唇也动了动,却只是像哑巴一样发出了“啊啊”等无意义的声音。
“啊,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吗?”有人叫了出来。
不能说话了?不能说话好啊,那就代表着曾经的事情不会被扒出来了。卿之仪正要松一口气,却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本能回望过去,当看到那是老祖宗的目光时,卿之仪要松的那口气活活卡在嗓子眼里。
她怎么就忘了,老祖宗能让她们发现她娘,又怎么会让她娘好好说话。而如果不能说了,她是暂时安全了,但也同时意味着老祖宗也安全了!她娘不能说了,那就是老祖宗说什么是什么了。
“禀皇上,老身说过了,这事中间一定有误会!”老祖宗做大义灭亲的表情,“先说炼药一事,那药的确是老身亲自所炼。仪丫头偶然得知后便央求我将方法传授于她,老身出于对她能力的考虑觉得她还不足以做到于是便回绝了她。后来不知道她如何就了解到了禁地的事情,在她打不开结界的情况下,看来她是利用了皇上。”
凡事皆多面,活到她这个年纪,找到一个对她有利的面重新解释整个过程简直太容易。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禁地里所关之人却是跟炼药无关。皇上,刚才老身介绍此人的话还没介绍完。”老祖宗停顿一下,满意地看到卿之仪双腿一软滑坐在地,“阿宛,在其他卿家人眼中是云游离家的上一任家主,可在仪丫头的眼里,她则是仪丫头亲手杀了的娘!”
哗--地牢内哗然声起,因这翻转不停的剧情。
一开始以为是家主利用皇上想反了老祖宗,后来觉得是老祖宗棋胜一招,再后来又觉得外援众多的家主要逆袭了,谁知还是老祖宗掌握了决一生死的最后王牌。
这山路十八弯也不过如此曲折吧?
锦丰漾咬牙咬得咔咔响,心里恨死了卿之仪。
耳边还在响着老祖宗继续诉说原委的话,什么“当年她太妒嫉她娘更喜欢她姐,于是跟她娘的关系一直不好然后在某一天终于爆发”之类的,但锦丰漾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可不在乎这其中牵涉了多少卿家内斗的事情,他只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能够确认牢里的人不是能炼出药的人了。他跟卿之仪想的一样,手被锁链锁着不能动,这里也没有任何炼药的工具,能怎么炼药!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白被利用一次,但当事实来临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承受这个结果。她居然没有拿到具体的证据就敢将自己一通耍,好大的狗胆!
“卿之仪,你给朕去死!”
锦丰漾一掌拍在了卿之仪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