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马车一水是红的,车夫也穿了红衣,马头上都系了一大朵红花。
而站在马车前的人群之首的夏雪竹更是一身艳红新衣,除了没带盖头之外,那是妥妥的新娘扮相。
她要是今天就这么进了他的家,那三年后的大婚岂不是像二婚了?
君无安脸沉如天边压来的乌云,如果不是不能出手,他早就一巴掌给夏雪竹拍回护国公府了。
夏雪竹见他扭头就走,她哪里肯让。收拾这么多东西出来,又特意做了精心打扮,还没进府就被赶回去的话,那她不是白费力气了?
“君无安,你站住!”夏雪竹高喊一声,施展轻功就扑向了君无安的后背。
旁边在守的下人当然不会像君无安所命令的那样真关门,开玩笑,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看不出来吗?他们真敢关了门,家里的爷就真敢关了他们的命门。
是以,他们都假装没听到君无安的命令,谁都没动。
君无安来气了,不关是不是?他自己关!
大袖子一挥,两边门“哐”一声向中间关了过去。
夏雪竹还在向前飞扑啊。
小玉尖叫,“小姐小心!”
哐,门关上了,夏雪竹也扑到了。
下一刻,砰--咔嚓,夏雪竹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一低头愣是提起内力穿门而过。
望着王府大门赫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窟窿,小玉等人莫不仰头望天,假装四处看风景。其实心里都哭了,他们还没进门就把人家的大门给整坏了,他们还能进门吗?
赵叔死死盯着掉在脚前的一块碎木片,心里在流血,老伙计啊,是老哥哥的错啊,老哥哥刚才不该禀报主子啊。如果不禀报直接让小姐进了门,那老伙计就不会这么枉死了。都怪我啊老伙计。
君无安听到背后的声音霍然转身,然后跟正在扑来的夏雪竹迎个正着。
大门关上了,门洞里明显光线暗淡。然后大门的中间位置却被夏雪竹狠狠撞出了一个洞,那洞里透出光线来,就像探照灯一样直直打在了夏雪竹的身上。
她本身就是一身红,已经够耀眼了,再被强烈的正午阳光这么一打,就更显得光彩夺目灼人眼球了。
君无安的心很难不狠狠悸动一下。
本想推开她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看起来其实更像是张开怀抱欢迎夏雪竹。
夏雪竹骄傲地笑着直落怀抱,“我今天漂亮吧?”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漂亮!”但漂亮也不能今天这样进府!他坚持三年后娶她正式进门!
君无安抱着她一同向外走,“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喂!”夏雪竹死死扒住撞破的门框就是不松手,“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我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进去怎么了?我不寻思着这也算乔迁之喜么,于是还特意命人往喜庆里准备来着。你却二话不说就让我滚回去?君无安,你要是不欢迎我你就直说。”
直说什么?说她现在这样进门就会让三年后的大婚有二婚之嫌?他是男人啊,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问题是她,她就考虑不到这个问题吗?她一路这么张扬地过来,就没觉得旁人看她的目光有什么异常的?谁家好姑娘自己穿成这样还带着家当主动上男人的门啊!
真是放荡!
君无安一根一根掰她的手指,“想进门就痛快给我回去换了衣服重新来!马车也都换了,车夫也都换了,还有马头上的花!”
丫的,一匹马你戴什么花!
三年后也不准戴!
丑死了!
夏雪竹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咔嚓一声响雷。她惊然抬头看天,哗--瓢泼大雨瞬间落下。
马车上的红绸子也垮了,车夫也成落汤鸡了,马倒挺欢腾,顶着大红花嘶嘶叫着。只为今天这是今夏的第一场雨,可算凉快了些啊。
赵叔赶紧招呼小玉等人上台阶避雨。
夏雪竹得意地拿眼角斜君无安,“君哥,你不留人天留人哦。这是天意!你不是想违背天意还非要赶我回去换衣服吧?”
君无安那个郁闷啊,明明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来着,难道老天也好这小不要脸这口的?
还赶什么赶,这么大雨,这么大雷,万一赶回去淋生病了是小事,被雷劈了可就是大事了。
“赵叔,开门。”君无安边说边要把夏雪竹放下让她自己走。
夏雪竹赶紧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抱他抱得更紧,“累了,你抱我走。”
“夏雪竹!”君无安低吼出声,耳根早就烫得通红一片了。这周围这么多人,刚才抱她一下是没办法,但她还这么耍赖皮像谁家爱撒娇的小女儿似的算怎么回事?
他不是她爹!
“啊,累晕了累晕了。”夏雪竹娇叫两声,一歪头,闭眼不动了。
君无安恨恨地磨牙,有种儿你睫毛也别动!你就装吧你!
心里气得跟炮仗似的爆个不停,但到底没忍心真给她扔下来。
“都给本王闭眼!”
“是。”众人意外的声音很齐,眼睛闭起来的动作也很齐。
君无安如愿了,但耳根却更烫了。
他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得正式下命令了?可不下又不行!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吧?她不要脸他还要呢!
脚尖一点地,他抱着夏雪竹如箭一样蹿进了里院早就备好的房间。
从决定护国公府将计就计着火时,他就提前为夏雪竹准备好了房间。只是,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只好等她哪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