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这部分。 [右手食指点在自己的颧骨外侧,指尖做笔,沿着外侧滑上去,进入眉毛,描绘着眉弓,“颧骨到眉弓之间的部分,很像,尤其是侧面。”
他的指尖滑落到左边眼皮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眼睛的形状,也有些类似。”
“是,确实像,很像。”我边看边点头,与杜好成交换一个目光,“如果这个人的下巴硬朗一些,脸型和任酮几乎就完全一样了。”
侧写出来的人脸,下巴太尖锐,令他下半张脸极为阴柔。
“是不是你家哪个亲戚?”我越看越觉得这人和任酮长的像。
任酮皱眉摇头,身体微微前倾,观察着侧写出来的寄信人画像,并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有没有一表几万里的远房亲戚?”我跟着任酮一块儿,朝电脑屏幕前凑。
任酮直起腰,“没有。”
如果任酮没有这样的亲戚,那为什么这人和任酮颧骨到眉弓这个部分这么像?
难道只是巧合?
杜好成背身对着桌子,手朝后别,手心虚压在桌面上,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他思考了几秒钟,对任酮说:“他下一步计划,应该是把宁彩掳走或者是杀了你。你最好在他行动之前,抓住他。”
任酮嘴唇微抿,“我会抓住他。”
杜好成看了眼手表,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短信,便匆匆和我们告别。
出门的那瞬间,他正好同从外面进来的小屯打了个照面。杜好成停顿了一瞬,目光在小屯的脸上多停留了一刹,随后匆匆离开。
杜好成停留在小屯脸上那一刹的目光很特别,好似他以前认识小屯,但却又不敢确认似的。
我盯了小屯一会儿,发现小屯没有任何异常。
她热情的和工作桌旁边的人打招呼,认真的整理资料,像每一个办公室新人一样,给外间的前辈倒咖啡送文件。
“看什么?”任酮随着我的目光看向小屯。
我窝窝嘴角,“她?你记得她吧?叫小屯。之前陪我去金仲家地窖引鬼的那个。在地窖里面,有那么一瞬间,她笑的特别奇怪,很邪恶。”朝任酮凑近,我把声音压低,“刚才,就刚刚,杜好成出去的时候,和小屯打了个照面。他看小屯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他以前认识小屯,但是现在又不确定小屯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似的。”
任酮目光从小屯那边,移到我脸上,“跟我进办公室。”
“哦。”我朝韩宇斌小幅度的摆摆手,跟在任酮身后,边走边朝小屯那边观察。
可能是我的目光指向性太强,触动了小屯的第六感。
她突然别过脸,看向我。
我愣了一瞬,迅速换上笑脸。
小屯举起右手,手心对着我,可爱的动着手指头,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也学她,举起右手,把手指头舞动的像是疯癫的短腿章鱼。
“你觉得小屯有问题?”进办公室后,任酮问我。
我转过办公桌,想走到他身边站着。
任酮喝止我想走到他身边的行为,指指办公桌对面,“你站在这里。”
我别别嘴角,回到他指着的位置,向他汇报,“小屯,确实很奇怪。在地窖那会儿,她那个笑,绝对不是因为兴奋能看到鬼,而是,怎么说呢,你看过老巫婆吃小孩儿的动画片吧?她那个笑,就像是老巫婆把小孩儿扔进烤箱里时候的笑。邪恶而又兴奋,特别不正常。”
双手拄到桌面上,我朝前压身体,“再有就是刚才了,杜好成好像以前认识小屯似的。”
“我会查查小屯。”任酮指挥我,“在寄信人没被抓到之前,你不要单独出去。中午你就呆在办公室里,买咖啡和订饭的事情让别人去做。”
小屯的调查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就发到了我的电脑上。她的资料,如同很多从小优秀到大的女学生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她五岁之前在乐园孤儿院,五岁之后被现在的养父母领养,从此就一路好女儿好学生到了现在。
她选择当警察,是因为她养母退休前是警察,所以她对警察充满了崇拜。能进入特案科,是因为她表现优异,而特案科外间又正好需要吸收新鲜血液,就将她招聘了进来。
可她的人生履历越是正常,我越觉得不正常。但我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就是本能的感觉不对劲儿。
廖泽滑动椅子,凑到我身边,问我:“你怎么在看小屯的资料?”
我朝廖泽挤挤眼睛,“我觉得她古怪,但是查不出任何古怪。”
廖泽不解的看着我,“她有什么古怪的,一个刚进来工作的小丫头。我看挺可爱的,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咱们两个的审美不一样。”
“对了,我忘了问你了。你和任酮,是不是那个了?”廖泽双手虚握成拳头,第一指节那一面对在一起,翘起两个大拇指,指肚对碰了几下,“是不是?嗯?”
“你看你多龌龊,太玷污我了。我和任酮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而已,就这样。”我做出清高圣洁样儿,用鼻孔藐视廖泽。
廖泽松开手,斜挑着眼皮,抻长嘴角,“不止吧。”
“就这样。”在他锐利的审视下,我藏起鼻孔,“好吧,还亲了个嘴。”
“就这些?”廖泽不信。
“喂,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黄啊。我走的是纯情路线,不搞那种带色的。”
廖泽啧啧两声,把脑袋掉到一边,完全不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