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死贴桌面,哼哼唧唧。。
这时,‘门’外有人笑了:“公主殿下,你别吓坏小北。”话音未落,一个人已走入。
正是宇文初。
楚卿看了他一眼,这才松开手。她的手一松,那个假货立刻起身,一溜烟儿缩到墙角,连看也不敢看她。
宇文初不由失笑:“你看,小北吓坏了。”
“你搞什么鬼?!”她很不悦。
“不好玩么?”他笑眯眯,挥了挥手。小北一躬身,退出卧房,小心关好‘门’。
玩?
这可没什么好玩,而且,她也不认为他在玩。于是,她又坐下了,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他也坐下,也看着她:“大婚将至,总得有个新郎。”
她一怔。
他说得认真,绝不是玩笑。
“你用替身大婚?”她几乎不敢相信。
“嗯。”
“为什么?”她问。
这真太离谱!难道,这才是他的解决?那她更不懂了!楚乔已被掉包,威胁既已消失,他还用什么替身?!
“因为,我会陪公主入陈,所以,这里得有个佚王。”这个回答很意外。
她登时皱眉:“你不能去陈国。”
“为什么?”
“因为调动卫军压境,才是借助你之处。你只须留在这里,作为策应。你深入陈国,反无用武之地。何况,万一你身陷陈国,连策应也难了。”
“言之有理。”他点头,又说,“但我有三个问题,还望公主解答。”
“你说。”
“第一个,公主入陈暗中行动,一旦时机合适,需要让我调兵,我能否立即得知?”
“不能。”
这确实不能。她要传讯给他,他才会得知。她在陈,他在卫,一个传讯来回,就要不少时候。立即一说,实如做梦。
“第二个,时机稍纵即逝,如传讯费时,错过了时机,就无法起到作用。公主能不能保证,一直留住时机不失?”
“不能。”
在那种局势下,瞬息万变。一旦错失时机,再也难以挽回。时机要抓住,而非留住。谁也留不住的,她也不行。
“第三个,复国事大,时机必然难得。万一时机错过,复国难以成功。如果这次失败,可能再来一次?”
“不能。”
以楚煜的‘性’子,如果这次她败了,他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而她将一败涂地,再也没有机会。所以,复国只这一次,无法重来。
他不再多说,只默默看她。
她也沉默了。
这些顾虑很有理。他如离她太远,的确十分不便。可他如要入陈,怎能保证安全?一旦他有危险,她同样也会失败。
她沉默了很久。
“公主不必太多虑。”他看着她,认真说,“我入陈是一步险棋,但正因为险,所以才安全。别人不会想到,也就不会行动。这是个机会,正可利用。”
又一阵安静。
她终于点点头。
“但你入陈之后,一切要听我的。”她说。
“当然。”
她沉‘吟’了下,忽问:“刚才那个替身,就是已选定的?”
“对。”
“那个替身不行。”她说。
“为什么?”
“会识破。”她看着他,不满道。一个会被识破的替身,当然不行了,这个还要问么?
不料,他竟又问:“公主殿下,小北的易容不好?”
“还好。”
“有破绽?”
她认真想了想:“应该没有。”
“对呀,没有破绽!我之前也试过,小北见过许多人,从没被识破过。”他盯着她,很奇怪,“别人都识不破,你怎么会识破?”
“因为他不像。”
“哪里不像?”
她皱起眉,没说话。哪里不像?她也说不出。
只是一种感觉。
她之所以会识破,因为感觉不对。
那人站在面前,易容很像,声音很像,一切都很像。虽说没有破绽,可她就是知道。知道那不是他,因为感觉不对。
可是,这算什么原因?作为一个易容高手,这种奇怪的根据,她可不会说。
她没说,他倒说了。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小北害怕你。”他看着她,笑‘吟’‘吟’,“在公主的面前,他不敢太放肆,缩手缩脚,所以就不像了。”
这个说法还算合理。
她所以感觉不对,也许,正是为这个原因。
“公主放心。”他挥挥手,也放心了,“小北不怕别人。只要不对着暗部公主,那孩子很放得开。”
她不由瞪他。
这话说的!她是洪水猛兽不成?!
“不单对我吧?”她哼了声,哂道,“你遣散所有‘侍’‘女’,正是为了小北。你怕‘侍’‘女’中有聪慧的,会发觉小北为假。”
“是。”他倒不否认,轻叹说,“对那些个‘侍’‘女’,一样不可轻忽。万一再出个风‘吟’,就会功亏一篑。”
风‘吟’……
她不由一叹。
风‘吟’如在,定会发觉。可如今风‘吟’走了,再没有第二个风‘吟’。宇文初的谨慎,让她陡生感慨。只希望那个小北,可以独当一面。
小北正在院子里,倚着墙,猛拍‘胸’口。啊……真是吓死人了。那个公主好凶!不愧是暗部之主,简直像个母老虎!
对,正是母老虎!
亏他第一眼瞧见,还惊为天人。唉!果然母老虎不可貌相!他以后再也不信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