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 。
这里也震过了,不过损伤很小。
九重宫阙的坚固,非一般房子可比。宫中无人伤亡,大家仅仅受惊,还没回过神来。
楚煜十分镇定。
他不担心禁中,倒担心城中。
刚才一阵地动,城中必有伤亡,但不知大不大。如果伤亡惨重,要立刻有所应对,才好安抚百姓。
京兆已去查勘,他在等回禀。可京兆尹还没来,郑长钦倒来了。
“陛下受惊了。”郑长钦先问安。
楚煜一摆手,上下看他。
长钦的样子有点狼狈,身上沾了土,还有几处擦伤。想必在来的路上,正遭遇地动,马车翻了吧?
“你受伤了。”楚煜说。
“陛下关怀,臣这点伤无妨。”郑长钦叩谢。
“长钦,你有急事?”
“事关方云岚。”
楚煜一挑眉:“他有什么行动?”
“臣奉陛下口谕,配合方云岚。就在昨夜,他提出一个要求。让臣今日一早,去请一个人进府,并将其囚在府中。臣追问原由,方云岚不肯说。”
郑长钦说着,偷觑上面:“臣略觉不妥,囚了那人之后,对其进行盘问,这才知非同小可。于是即刻入宫,面禀陛下。”
“囚了什么人?”楚煜问。
“梁主胞弟,信王元极。”
元极?!
楚煜不由大愕。
怎么会是元极?这不大可能!元极入陈作甚?何况,姜檀囚他作甚?
“那人自称元极?”楚煜又问。
“是。”
“这不可信。”
“臣本来也不信,可那人说的一切,均系梁国秘闻,为情报所不获。那人有理有据,臣才不得不信。”郑长钦说。
“那人还在么?”
“在臣府中。”
楚煜点点头:“我见过元极,你带那人过来,真假立辨。”
“是。”
“且慢!”
郑长钦正‘欲’退下,忽又被叫住。楚煜沉‘吟’片刻,突然问:“方云岚呢?”
“他说去办事。”郑长钦答。
“什么事?”
“臣追问过,他不肯说。”
“你说的那个元极,方云岚认识他?”楚煜问。
“认识。臣本不认识信王他们,还是方云岚引见,臣才认识那二人。”郑长钦说。
“二人?”
“还有个人与信王一起。他二人的身份,均假托商贾。信王谎名王聿,另一人名陈怿,多半也是假名。”
“陈怿……”楚煜皱眉,又问,“那个陈怿呢?”
“臣派去的人说,陈怿今早外出,只王聿一个人在。”郑长钦一顿,补充道,“不过,方云岚委托之时,曾说一句,必是王公子在。似乎他已料定,陈怿今早外出。”
楚煜沉‘吟’了。
姜檀料定?
恐怕不是料定,是早有安排!在长钦之前,他已接走陈怿!可他为何如此?什么人值他如此?
两个神秘的假商贾。姜檀接走一个,囚住一个。接走的那个,身份不明。囚住的这个,自称元极。
绝不会是元极!
姜檀入陈,为杀皇姐。节外生枝的事,他不会去做。可见囚的这个,绝不是元极。
但姜檀敢让长钦囚人,说明囚了这人,自己不会责怪。
看来姜檀知道这人身份。
这人敢冒充元极,又知许多隐秘,必有情报支持。四国之中,情报最强的人,只有那一个。
姜檀对付的人,也只那一个。
答案已经唯一。
啪!
楚煜拍案而起。
好一个姜檀!不但敢骗他,还无视他的话!
他已说过,这是他的家事。皇姐要死,只能死在他手上,绝不能是别人!
姜檀该死!
郑长钦吓一跳。
陛下怎么了?忽然神‘色’吓人。难道自己说错,陛下生气了?
“陛下……”郑长钦嗫嗫。
楚煜目光冰冷,一字字说:“那个人是我皇姐!”
啊?!
郑长钦大惊失‘色’。陛下说什么?端阳?!哪个人是端阳?
“这个王聿?”他惊问。
“王聿不是,陈怿才是。”楚煜说。
“王聿又是谁?”郑长钦更惊。
“他二人在一起之时,你可见过么?”楚煜反问。
“见过。”
“王聿对陈怿,是否像从属?”
郑长钦想了想:“不像。正如一般朋友,彼此间的态度,没有主从之别。”
“态度没有差别,那仪度呢?”
“也没差别。”
“一点没有?”
“没有。两个人一样文雅,气度从容。但陈怿沉静,王聿爱笑。”郑长钦说。
“我知道他是谁了!”楚煜眯起眼。竟是他么?不料他也来了!
郑长钦紧张了。
陈怿竟会是端阳,这可太不妙。
王聿必是她同党,好在已被囚,他还可将功补过。否则他放走端阳,这个失误太大,只怕难以弥补!
“陛下,臣这就回去,将王聿带来。他与端阳同伙,或许可以作饵,来引端阳入彀。”他急忙谏言。
“不必了。”楚煜说。
郑长钦一愕。
不必?这大小是个机会。即使引不来端阳,也可审问别的。怎么不必了?
“可那个人……”他还想说。
楚煜已打断他:“那人早脱身走了。”
什么?
郑长钦呆了呆。
这不可能!那人已被囚住,怎么会脱身?而且,陛下怎么知道?
他不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