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都已吓个半死。
他们虽然被制,但并没晕过去。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都听见,此刻面对迦陵,个个一脸惊恐。
这可是个要命的主!
她不但制住他们,还敢威胁公主,公主似乎还真怕。公主都怕的人,他们能不怕?
“你们想死么?”迦陵问。
“不……不想……”他们拼命摇头。
“里面那个人受伤了,你们去给他上药!”迦陵一指甬道尽头,目光扫过他们,“如果他又受伤,或者伤没好,或者有不妥,你们就会像这样……”
砰!
黑子忽然飞起,重重撞在墙上。
其他人都一个哆嗦。
等他们缓过神来,那少女早已不见,黑子却跌在地上,整个人像滩烂泥,再也不动了。
狱卒们都吓傻了。
他们虽然还有没死,但脸色已与死人无异。
其中最差的是老狱卒。
现在他的一张老脸,比死人还像死人。
他曾经以为,人只要进来这里,天王老子也大不过他。可今夜来过的几人,个个都能要他的命。
在他自己的地盘,他差点活不过今夜。
咕咚!
老狱卒终于晕倒了。
逄城大牢外,一缕晨光破晓,夜色已经褪去,新的一天来到。
翌晨。
远在百里之外,复国大军正行进。
他们今天行军迅疾。
因为不知怎么的,卫军忽又急于赶路了。就在昨天,卫军还拖拖拉拉,可今儿一大早,却忽然转了性。
而童虎还在拼命催。
卫军一路疾行,似乎要把昨天慢下的路追回来。于是,今天反变成东怀军落后。
楚风只觉好气又好笑。
“公主殿下,那位童大将军有病吧?”他望着前面的人影,忍不住挖苦。
楚卿心中一哂。
童虎在想什么,她会不知道?
他此刻拼命赶路,并非已全心助她,而是更不满了。只不过,换了个表达方式而已。
“不必与他较真。”她淡淡说。
不管童虎怎么想,能早到贯城总是好的。他既加速前进,她也乐见其成。
楚风点点头。
急行军收效显著,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已在贯城郊外。
楚卿下令扎营。
此处距贯城只有十余里,若再继续逼近,到城下正赶上入夜。
虽说夜袭也是一策,但大军已疾行一天,此时攻打反会处于劣势。不如今夜稍作休整,明早一鼓作气进攻。
东怀军与卫军分别扎营。
“公主殿下。”楚风走过来,询问道,“今夜是否加强守备?”
楚卿一愕:“你怕贯城来人夜袭?”
“正是。”楚风说。
“应该不会。贯城守军并不太多,至少不及我们人多。他们夜袭我们,并没必胜把握。”楚卿想了想,分析道,“他们若真跑来夜袭,不但此举未必奏效,反会致使贯城守卫空虚,一旦夜袭失败,他们连赶回守城也来不及,等于将自己陷入危机。贯城守将不是庸才,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公主所言甚是,臣也这么认为。但自古谨慎无大过,如今形势已到关键时刻,何妨再多谨慎一次?”楚风谏言。
楚卿沉默了下。
谨慎无大过,这话倒不错。
于是她点点头:“也好。”
“公主殿下睿鉴。臣会多派士卒,加强夜间守卫。”楚风领命而去。
楚卿看着他离开。
东怀王到底是否诈降?她现在仍不确定。
至少这一路之上,她没见什么异样。至于是真没异样,还是没到时候,那就说不准了。
一切要等明天。
明天就会取贯城,东怀王是否真心归顺,很快便知分晓。
她默默独立沉吟。
晚风起。
风吹起她的衣袂,在残阳下飘飞,像一株摇曳的花。
她忽然举步,向卫军走去。
卫军还在扎营。
“童大将军。”她径自走向童虎,停在他面前,“我们今夜驻扎于此,贯城之内想必已探知。为防他们夜袭,还须加强守备。”
“是。”童虎说。
“东怀王已加派士卒值夜。童大将军,你也加派卫军士卒。”她看着他,十分认真道,“东怀军加派多少,卫军就加派多少。切记,两军一起值夜,不可分开轮值。”
“好。”
楚卿点点头,走开了。
童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嘲笑。
加派值夜?
鬼才理她这个茬!
距敌城还有十几里地,一仗都没打,就担心敌人夜袭?
这么怕死就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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