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内,也来了人。
“右相大人,何事如此匆忙?”宇文渊一见,立刻问。右相的脸色不好啊,又青又白的,就像害疟疾。身为一品大员,什么让他这样惊慌?
“殿下,大事不妙!”右相说着,看了看周围。
宇文渊立刻挥手,屏退其他人。
“佚王动手了!”
“什么?”宇文渊大惊,急问,“什么时候?我怎未收到消息?”
“唉!殿下,似佚王这种人,动手都在无声息间,哪会弄出动静,让别人发现?”右相急得跺脚,一口气说,“我有眼线来报,佚王进了皇宫!放他进入的,正是虎贲禁卫!在他进去后,禁卫立刻改了阵势,将皇宫围成铁桶!想必禁卫早被收买,如今佚王去逼宫了!”
宇文渊脸色顿变。
连禁卫也反了?怎么可能!他急召亲信,吩咐道:“速去皇宫外,查看禁卫的动静,但有发现,火速来报!”
“是!”
亲信去了。宇文渊搓着手,在房内来回疾走。如果禁卫真反了,该怎么办?看来,他只有大动干戈,才能解决一切。
大动干戈……他来回走着,想着,忽然一拍手,竟莫名笑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干戈一起,刀枪无眼,他大可借勤王之名,血洗皇宫!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佚王,什么皇帝,都会倒在干戈下。而他则可名正言顺,以平逆之功,以皇子之尊,堂而皇之地继位,成为新的帝王!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他何乐而不为?思及此,他忽畅然大笑。
右相吓了一跳,盯着他,莫名其妙。
“相爷,京畿守军现有多少?”宇文渊收住笑,突然问。
“为驰援边关,已调离四十万。现还有十万,左营五万,右营五万。”
宇文渊点头,心中默算。
左右二营,分守京畿两边,全部调用太费奔波。兵贵神速,快一刻就多一分胜算,看来只能动用一营。
左营的守备将领,是个愣头小子,不足与谋。右营的将领冯辰,与自己相熟,更加容易调动。
他主意已定,立刻说:“相爷,如今形势危急,顾不得许多了。我这就亲去调兵,刚才我派去打探的人,还未回来,劳烦相爷在此稍等,他一回来,命他立刻召齐人手,前往皇宫与我汇合!”
“是,殿下千万小心。”
宇文渊走了。
右相在房内坐下,一扫之前的慌张,老脸上竟露出笑。让他来做这件事,佚王真是个妙人。
身为右相,他有自己的原则,就是绝对中立,不得罪任何一边。所以,他绝不参与其中,偏帮任何一方。但是这次,他帮了佚王。
佚王让他来找洛王,传递这个消息。他只想了一想,就立刻答应。实在是因为,这个要求非但不过分,简直太好了!
不论哪边胜出,他都是功臣。佚王胜了,他传递消息有功;洛王胜了,他传递消息有功。两边都不得罪,自己还能居功,这太合他的心意!就算明知是利用,他也在所不辞!所以,他来了,第一次打破原则,在皇权争斗中,偏帮了一方。
他忽然发现,佚王对他的认识,竟如此透彻。好个佚王,竟这样深谙人心!连他中立数十年,都甘为利用,遑论别个?
看来这一场争斗,胜负早已定局了。
但是,在宇文渊的心中,胜负才刚开始。只要能调动右营,禁卫算什么?佚王算什么?最终大获全胜的,一定是自己!他拼命策马,心头热血翻涌。
右营外,士卒已看见他。
“洛王殿下。”一名偏将迎上,为他牵马。
他跳下马,问:“冯将军呢?”
冯辰正在帐内。
帐门一掀,宇文渊大步走入,也不顾寒暄,开口就说:“冯将军,我有紧急大事!”
冯辰吃了一惊,急忙屏退左右,上前问:“殿下,何事紧急?”
宇文渊看着他,严肃道:“佚王反了!”说着,将前后经过,简明告知一遍,说到最后,才郑重表明来意:“冯将军,此刻佚王正逼宫,陛下危在旦夕。你我若不急往,只怕逆贼得志,国将不国!”
一番话,说得极重。
冯辰惊呆了。
若要不信,可万一是真的,他就成了罪人!何况,这天大的事,洛王何必说谎?若要相信,可洛王空口无凭,擅自调动守军,那也是个死罪!
大事来得突然,一时间,冯辰的心乱了。
“殿下,你可有虎符?”
“陛下受困,哪得传出虎符!”宇文渊一脸凝重,从怀里取出个纸卷,慨然道,“身为人臣,当忠君之事!我深信将军为人,才以大事相托。冯将军,我明白你的顾虑。请你看看这个,若看了之后,将军仍有顾虑,那我转身就走!”
冯辰又惊又疑,接过纸卷。
“这……这是……”
“这是供词!太医秦枫的供词。”宇文渊目光炯炯,一字字道,“冯将军,逆贼阴谋昭然,如今更已逼宫。将军若还犹疑,就当我盲了眼,识人不明!”说完,他再不逗留,扭头就走。
“殿下!”
他不停步,冷冷道:“将军若想辩解,大可不必了,我没时间听。”
“殿下,我愿前往!”
宇文渊闻言,骤然转身,深深一礼道:“多谢将军!我愿与右营将士,同生共死!”
天已暗。
右营人马纷纷,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集结。将士们甲胄鲜明,纵马鱼贯而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