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四人都慌了。
她不是中了毒,会昏迷十几天?这才两个时辰,怎么就醒了!看她的样子,似乎已听到谈话,这下可不太妙。
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元康仍在盯着,脸色越发不好。
房内很静,诡异的静。
“你们……把子溟怎么了?”元康忽开口。她不问自己中毒,却问洛王怎样,对面四人听了,立觉喜忧参半。
给公主下毒,何等无礼!万一弄不好,许会两国交恶。而如今看来,她并不关心这个,毫无问罪之意,让四人松了口气。
但是,她只关心洛王,又令四人很不安。她对洛王的重视,远胜对她自己,一旦得知洛王有失,反应难以预料。
四人互望一眼。
王小姐说:“公主,洛王在寒舍作客,安然无恙。”
“你骗我。”元康盯着她,一字字说,“那甚好,只要送走洛王,谁还理这呆子。”这句话,她刚才听得分明。
王小姐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送走子溟?送去哪了?”
没有人回答。
元康急了,大步走向房门。眼前忽一晃,有人拦在门口,是世安郡主。
“公主去哪?”世安郡主问。
“去找子溟。”
“洛王殿下无恙,公主不必担心。”陈侯夫人走近。赵小姐也走近:“公主万金之体,大半夜的,怎好到处跑?”
三人鼎足而立,将元康困在中间。
如有意外,可软硬兼施。这是她们来之前,丞相特意交代的。据说,这个公主武功不错,可就算再好,也敌不过她们三个。
三人很自信。
“请公主安歇。”陈侯夫人说。她实在很奇怪,这丫头中了药,怎么会醒的?
“不,我去找子溟。”元康摇头,看着她们,“如果我出去,你们会动手?”
三人笑了。
“我们不想动手,更不想伤公主。”赵小姐眨眨眼,微笑,“但有些时候,情非得已。所以,还请公主别逼我们。”
元康沉默了。
半天,她才慢慢开口,神色很认真:“我也不想动手,不想伤你们。所以,希望你们别逼我。”
好大的口气。
三人不由恼火。被一个呆子轻视,真是奇耻大辱。
她已被困住,还敢放大话?这个呆子公主,果然不知死活!她以一敌三,还能赢不成?!抑或,她依恃公主身份,妄想她们留手?那才叫做梦!
一时间,三人气得牙痒。
“子溟到底在哪?”元康回头,又看王小姐。
王小姐不答。
元康皱眉,决然走向门口。守住房门的,是世安郡主。
“公主请回。”世安郡主一抬手,去按她的肩头。不料,竟按了个空。面前人影一闪,就绕开自己,来到了身后。
世安郡主大惊。
好快!这一闪之间,快得不及看见。另外二人也大惊,双双抢上,一左一右袭向元康。她们一向自视甚高,输给个呆子?怎么可以!何况,她们此行奉了密令,更输不得!
掌风激荡,已没有留手。
元康一个回旋,避开了掌风,向后疾退。后面,世安郡主已出手。三个人,六只手,行云流水般配合,兜成一片大网,罩住全身要害。
退无可退。
元康忽然探手,右手二指骈起,斜斜划出。一道劲风尖锐,似刀剑般利,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入网的空隙。
网破了,攻势一滞。
“呀……”赵小姐惊呼。
声音方起,就断了。元康已制住赵小姐,瞬息间回手,又点倒世安郡主。一眨眼功夫,两个人倒地,竟不知怎么输的。
陈侯夫人失色。
她本以为,靖方公主武功好,不过是旁人吹嘘,故意相让的。没想到是真的,真的……很厉害!
赵小姐与世安,均非泛泛,可在靖方的面前,竟不堪一击。靖方刚才的武功,哪里像个公主?即使邪派高手,也没这么诡异!那出手如鬼魅,连她深谙江湖,熟知各大门派,也没见过这种!
陈侯夫人一咬牙,袖底剑发动。
寒光飞闪,直取元康。
如今顾不得了,只能下杀手。她有密令在身,就算伤了这丫头,只要完成任务,料也无妨。
袖底剑一出,对手非死即伤!
可惜,她太自信了。元康不但没死,连伤也没有。一把长剑突然闪现,握在元康手中,不知从何处抽出。
长剑很细,又软又灵活,像有生命般,缠住了袖底剑。
叮当!
袖底剑断成三截,散落在地上。陈侯夫人怔了,一闪神,大穴已被制。
房内静静。
元康独立中央,看着身边。三个对手全倒地,至于王小姐,早就吓瘫软了。这场激斗来得快,去得更快,四人谁也没料到。
“子溟还在丞相府?”元康问,目光扫过,落在王小姐脸上。
王小姐已吓坏,脸比纸还白。
“没……没有……”
“那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你骗我。”
“……不敢。”王小姐哆嗦着,都快哭了,“洛王殿下……随陈大人来的,然后又……又被陈大人带走。”
“带去哪了?”
“我真……不知道。”
元康想了想,问:“他要把子溟怎样?”
“不,不怎样。”
“你骗我!”元康急了,举剑一指。
王小姐终于吓哭。
“……我听说……听说,郢军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