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慷慨激言,使得周围寂静无声,落叶声可闻。
那沈大夫虽然跪在地上,那背脊却挺直的很,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连荣铮谢即明韩毅他们都无不动容,更何况是周围的百姓了。
大家愤怒了,抓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的人就该杀,即使杀了,人沈大夫也是行侠仗义,积德之事。
去他娘的一命抵一命!你儿子要是不死,将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如果这也要抵命,那公理何在,道义何在!
“该死!,该死!”
“释放沈大夫,释放沈大夫……”
外面人群激愤,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若不是衙役在外面拦着很多人都要挤进去,抓花那崔尚书的脸了。
你居然还有脸在这儿指责人家沈大夫,教出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来,你不脸红,不羞愧么?子不教父之过,你难道就没责任么?
怎么滴,你们大家之人的命是命,我们小老百姓的就不是?想怎么揉捏怎么揉捏,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是吧?
连沈大夫这么好的人都要被冤枉,那他们这些人还要不要活?
群情激奋,再加上谢即明,韩毅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围观的百姓都愤怒地快要火烧衙门了。
堂上的张大人坐不住了,崔尚书也是如坐针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原本以为一个女子,在他的施压下,判个死罪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罪名未定呢,自己反倒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是他大意了,竟然疏忽了这女人在民众的影响力,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民众才是决定事情的根本,忽略你就注定要失败。
看到群情激奋的众人,张大人宣布退堂,案子没法审,此刻他也是焦躁不已,他有预感,这案子不仅仅是刺手,很有可能将掀起一场大动荡来。
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别说头上的乌纱帽了,小命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
宝春再次被押了下去,临走前,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正对上荣铮的视线,那人抱着小酒朝她点了点头,宝春感激不已,同时也放心不少。
案子看似没什么进展,其实,实际上发展的趋势很不利于崔家,崔如海虽然死了,可在世人眼里,那是死有余辜,本来他崔家的名声就不好,再加上这件事,那更是一臭到底了,声援白纱女神医的不计其数。
一回家,崔家二老,就追问有没有将那女人砍头。
还砍头呢?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人砍不了,他崔家还会有事,崔尚书心烦意乱,死了儿子,断了香火,别说二老,就是他不杀了那白纱女神医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一拍桌子,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偿命!
他还就不信了,他一个朝廷重臣,还斗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他就不信,皇上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舍弃他这个朝廷重臣?
初次开审,就对死了人的崔家不利,对崔家来说,简直始料不及,更是心头怨恨,一刻不除掉白纱女神医,那是一刻都寝食难安。
从父亲那儿得知堂上的消息后,崔氏便身穿一身素衣,愤怒地去了皇后宫中哭诉。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么,杀了人,物证,人证都有,证据再确凿不过,不定罪不说,还煽动那些无知百姓闹事……崔家竟然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妖女都不如,如海,如海他死的可真冤呢,死了都不得安生,不能为他报仇,死不瞑目啊……崔家世代为官,效忠皇上,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
崔氏哭的是稀里哗啦,伤心欲绝,不仅仅是在皇后面前做样子,那是真伤心,对这个小很多的弟弟,那都快当儿子疼了,就这么没了,能不心痛?
伤心到极点,话说的就有些不妥了,皇后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行了,别嚎丧了,他冤?瞅瞅他干的那叫什么事?为了个庄子,就敢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安逸日子过久了,连最起码的底线都不顾了,你也不想想,想要庄子,方法不多的是?难道就只剩下杀人放火了?理都丢光了,还哭个什么劲。”
崔氏停止了哭泣,抽噎着看向皇后,“难道就这样算了,如海就这样白白死了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崔家岂不是要遭全京城的人嗤笑了,死了儿子,却只能忍气吞声……”
邓皇后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没吭声。
这时,三公主安阳走了进来说,“依我看,崔姑姑说的一点没错,什么白纱女神医,那就是个妖女,前段时间就因为她,我被父皇训斥,还惩罚不准出门,这次更厉害,直接杀了人,若再这样纵容下去,还不知道回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邓皇后斜了女儿一眼。
“我什么都知道,谁不知道崔邓两家联合,踩崔家,那跟踩邓家有什么区别?”安阳一针见血地说。
邓皇后狠瞪了女儿一眼,却也没出声反驳。
她说的没错,虽不说崔邓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崔家遭了殃,那也等于消弱了邓家的势力,而邓家是她的娘家,是她的靠山,是她在宫里的依仗,光为了这点,她也不能不管,即便是那崔如海做了肮脏不占理的事情。
在崔氏找皇后的时候,德妃宫里,二皇子正陪母妃闲聊京城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呢。
二皇子现在讲的正是崔如海被杀一案。
德妃惊讶了声,“崔尚书家的独苗没了,这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