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刚走到门口,就见孙平从里面出来。
“公主,您来了?”孙平忙迎上前行了个礼。
宝春朝里看了看,“皇上呢?”
“还在跟大臣们议事。”孙平说。
宝春仰头看看天,“午饭还没用?”
孙平说,“没呢,估计一时半会散不了,不忙完不会去用餐,皇上就这习惯,说了多少回,就是不听。”
宝春不由嘀咕了句,“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还真当自己是年轻小伙耐扛啊。”
孙平拳头放在嘴边,抵住嘴角的笑意。
“那我去德妃那里坐会儿,回头再过来。”宝春说。
“要不,我还是过去禀告一声吧?”孙平犹豫道。
“不用打扰他们,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请个安,政事要紧。”宝春说。
只是她刚转身,屋内就传来皇帝的声音,“孙平,谁在外面?”
孙平忙提高声应道,“是安平公主……”
“那还不赶紧进来,在外面磨蹭什么呢。”皇帝催促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
宝春只得转身跟随孙平走了进去。
进去后,就看到了一屋子的大臣,包括谢即明的老爹谢太傅,顾相等,朝中重臣几乎都在其列。
宝春先给皇帝爹行了个礼。
皇帝愉悦地从桌后边走出来,看看她身后,“小家伙没跟来?”
宝春说,“来了,一进宫,那大毛就窜出去了,他去追了,这会儿人还不知道在那呢,过会儿,他自己会回来。”
她看看周围的大人们,“你们商量国事,我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不妨。”刘宸说,“反正今天也商量不出来个头绪。”
殿内的诸位大臣,忙上前给宝春打招呼。
宝春还礼。
刘宸在下面的椅子上落座,让宝春坐在他的左手边,吩咐人上茶,并招呼众人,“诸位大人也坐。”
诸大人重新落座。
刘宸跟闺女说,“再过些时候,又到了边境最头疼的时候了,北乌那帮鸟人,每年都专挑这些时候带兵过来烧杀抢掠,使得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正商量怎么应对布放。”
“每年都是如此?”宝春随口问了句。
“几乎无一例外,这帮土匪都是抢了就走,简直防不胜防,况且,若边境线都布满强兵,也不现实,大荣没那么多军士不说,军资消耗也太大,朝廷负担不起,只能派重兵,着重防御那些重要的关卡和城镇,还有就是估摸他们攻击的路线,沿途多布放兵力……”
刘宸在跟闺女谈话的时候,周围的大人个个均是心惊不已。
皇上对安平公主的重视,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连国家大事都随口讲来,毫不避讳,这是以后让公主参与政事?
女人参政虽不是没有,但也是凤毛麟角,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难道他们大荣朝也要出一个?
当然,有些固执的老迂腐会坚决反对。
不过,大部分人并不是看不起她,她的才干和能力有目共睹,多次挽救大荣于危机,不输于在坐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女人参政,跟女人同朝公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
只是看安平公主的反应,他们知道自己想多了。
人家也就听听,就此并没发表过任何的评论和意见,可见是没这方面的雄心。
诸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一个现实,这位主儿得罪不起,不但得罪不起,还要尽力讨好,讨好她,那就是等于讨好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皇上。
“孙平,是否该用膳了?”皇上问旁边的孙总管。
孙平说,“早该了,我都提醒两回了。”
“吩咐用饭,多准备些,小酒那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刘宸嘱咐。
“皇上不吩咐,这个也知道。”孙平说,没见每次给小家伙上的都是大海碗吗。
孙平出去后,刘宸对诸位大人说,“诸位大人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再议,先都散了吧。”
诸位大人忙告辞离开。
刘宸突然叫住了谢太傅。
谢太傅恭敬问,“皇上可好有什么吩咐老臣的?”
皇上似乎随口提起,“我听说你家公子跟兰香那丫头定亲了?”
谢太傅愣了下,大概不知皇上为何提起此事,“正是。”
“谢小子倒是有眼光,兰香那丫头,朕也知道,有情有义的一个丫头,能力更是不容忽视,帮着安平公主打理医馆庄园大大小小的事务,管家那自不必说了,况且还上得了战场,也算是一代奇女子。”
谢太傅点头应是。
皇上又说,“等到了婚期,朕还待给她备一份嫁妆……”
谢太傅忙谢恩,同时心里也算明白了,皇上这是在敲打他们家,不许欺负人家孩子是个丫头出身,她身后有靠山呢。
他心说,就家里那个死小子动不动就跟个泼妇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谁还敢欺负啊。
人都走了后,宝春便对皇上说明了来意。
皇上听完,只是叹了声气,大概也是知道阻止不得,“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去吧,不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都在其次,你要是有个什么,父皇也……”
宝春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这次跟着寻阳公子一起,这人的神通似乎不小,不会有太大问题。”
说到寻阳,刘宸皱起了眉,“这人有治世之能,周边诸国都想招揽,只是这些年也没见他青睐于那个国家,碍于云中山中的超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