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我说说,你今天的光辉业绩。”宝春绷着脸。
刚跨进来一只脚的黑小子愣住,怕怕地缩回一只脚,三姐好可怕,比老太君都还吓人。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随便打人,有些事情拳头并不能解决问题,你的拳头再硬,难道还管得住他们的心……”宝春语重心长。
“没有随便。”熊孩子完全不知悔改,“我只后悔打的太轻了,拳头是管不住他们的心,可能震慑住他们的嘴,谁嚼舌根,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门槛外的黑小子点头附和。
“我又不在意。”宝春无奈道。
“可我在意。”说完转过去身,丢下大黄,拿个盘子,顶着,蹲在了墙根。
“三姐,小酒……”黑小子想为小外甥求情,被宝春一个眼神扫过,忙住了嘴,低头进屋,也找了个盘子顶着,并排蹲在了小酒身旁。
宝春叹了口气,不知拿儿子怎么办,这都是些什么性子,明知有错,还去做,认惩罚,却不悔改,这都什么跟什么。
“有你什么事?”小酒斜了黑小子一眼。
“打架一起打,惩罚当然一起罚了。”黑小子振振有词。
“蠢的要命。”小酒嘀咕了句。
黑小子咧嘴笑,也不生气,“不过,小酒好聪明。”下意识挠头,差点忘了头上的盘子,赶紧放了下来,“以后打仗,你做元帅,我就做你冲锋陷阵的将军,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
小酒哼了声,却没出声反驳。
只要崔氏还想待在将军府,她就不能忤逆老太君,那可是将军府的大家长,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还是要敬着的。
上有老太君压着,崔氏的拳头只能打在棉花上,而且还是一团有刺的棉花,暗责她管教下人无方。
一口气堵在胸口,崔氏差点没气晕过去。
“小姐,您先喝点水,消消气。”李嬷嬷示意丫环端茶,不想,那崔氏端起茶杯就给砸在了门框上,碎成一地,丫环吓得脸色苍白,李嬷嬷吼了句,“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拾了。”
丫环战战兢兢收拾完,忙下去了。
崔氏扶着桌子,缓缓转身,指着门口,咬牙,“嬷嬷,你都瞧见了吧,连老太君都来拆我的台,这个将军府里,没一个人是真心待我啊,我的丈夫,常年不进后院,我的婆婆眼里只有孙子。”
长出了口气,面显痛苦,“终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无所出,没有孩子的女人,谁都瞧不上,我甚至连一个小妾都不如。”
“小姐千金贵体,怎能如此自贬。”李嬷嬷上前扶她坐下,“您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将军夫人,岂是一个卑贱的下人能比,嬷嬷早就说过,那周姨娘虽说生了五少爷,可那孩子还不待尊你为母亲,那就是您的孩子,你待他亲,他以后还不把你当成亲生母亲对待。”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看他,就想到了我肚子里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就听他一个劲的喊我娘亲,喊的我心都碎了,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不要他,那才是我的亲骨肉啊……”崔氏痛苦不支地哭倒在了李嬷嬷的怀里。
李嬷嬷也不停抹眼泪,暗叹这都造的什么孽。
“走,去皇宫。”崔氏突然坐起,擦了擦眼泪就往外走。
崔氏进了皇宫,直接去了皇后居住的宫殿。
当今皇后,出自邓家,老爹是当朝宰辅,与崔氏是表姐妹。
崔氏来时,邓皇后正斜靠在榻上,命两个清秀太监,给她按摩松骨,看到进来的崔氏,脸色有异,便坐直了身子,一挥手,示意太监宫女们退下,端起了桌边的茶水喝了口。
崔氏见礼后,入座,当下直接问了,“表姐,您为什么要召那贱人回来?您是知道的,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看见她。”
邓皇后斜她一眼,“怎么?给你添堵了?”
“岂止是添堵,简直气死我了,我是一刻都不能看到她,还有她那野种儿子。”崔氏狠狠道。
“你这脾气,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也不是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怎么还是这副急躁的性子。”邓皇后放下茶杯,突显威严。
“表姐。”崔氏赶忙起身。
“坐。”邓皇后走下榻来,看向门口,“我知道你是看不得那丫头,可这次却不是我授意,传到我这儿,我也不好拒绝。”
崔氏惊愕抬头,“那是谁?”
走到大殿外,邓皇后的视线看向皇宫外某一处颇为显眼的建筑群。
“连表姐您都不好拒绝……”崔氏顺着邓皇后的视线看去,沉思了会儿,突然转头,讶异看她,“难不成是镇荣王府?这怎么可能?那贱女人怎么能认识镇荣王府的人?她难道勾搭上了镇荣王府的小王爷?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位怎能看上她?如花似玉的小姐京城还少了,什么样的没有,可您听说他瞧上谁过?”
邓皇后笑笑,“那位主儿,行事不可以常人而论,他就是大闹朝堂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皇上也真能纵容他,这些年竟然由着他放肆,连咱太子行规踏错一步,都要训上半天,他够蛮横嚣张了吧,可从来就没听说皇上训过他一句,在外人眼里,咱大荣朝的储君太子殿下竟然都还比上一个小王爷。”崔氏说。
邓皇后脸上的笑凝滞了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镇荣王府对咱大荣朝可是有盖世奇功,曾多次挽救我朝于为难之中,皇上念其旧恩,感激它,理所应当,否则,岂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