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讳疾忌医要不得。”刘景一身修长锦服,英俊挺拔,好不fēng_liú潇洒,拱手道喜,随行的仆从更是抬上了一个很大的物件,上面盖着红绸。
“这是什么?”宝春不由问。
“打开看看。”刘景笑笑。
宝春看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把掀开红绸,强烈的太阳光下,归济堂三个鎏金大字,耀眼夺目,放射着万道光芒,并且下面小字著有玄因大师题。
一听玄因大师,里面的客人全都跑出来了,街道上的行人也都驻足观看。
玄因大师的名头,虽比不上师傅慧真,却也是家喻户晓,难以得见,能不激动么?
孟掌柜激动过后,忙招呼人换上这块匾额,激动地摸了又摸,重复嘀咕,“这是玄因大师的字……”
宝春怔楞地看着刘景,医馆名字归济堂,她是早告诉了他的,可匾额题字,她也只是打个比方,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记在了心里,真给她找来了大人物的题字,况且还是玄因大师的。
这匾额一挂,简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多谢。”宝春心里沉甸甸的。
“举手之劳。”刘景不甚在意,“这可是占了你的光,要是别人,玄因大师,那会理睬,我一提到你,他二话没说就题了字。”
“改日定要去谢谢玄因大师。”宝春说,“子靖兄里面请。”
所谓万事开头难,归济堂一个新开的医馆,再加上又没什么名气的年轻大夫,上门看诊之人自然多不到那里去。
不过,有玄因大师这副招牌,倒是吸引了些许人来。
宝春知道,只要有人上门,哪怕寥寥几个,也就不怕它生意不好。
一个人治好了病,隔天就有可能带来十个,后天就有可能是二十个,名声就待这么积累,活生生的例子才更加可信。
慢慢地归济堂就打出了名声,若说一开始是奔着玄因大师招牌来的,那后来纯粹是奔着医馆的坐堂大夫来的。
人大夫医术好啊,虽然诊治手法奇怪了些,不同常理了些,甚至可怕了些,可真能治病,就是那些疑难杂症什么的都有治好的。
人不可貌相,不能因为人家大夫年轻,或者还有位是女的就歧视,英雄应当不问出处,关键是能治病。
你别看那白纱遮面的大夫是女的,那手可狠着呢,一把下去,脱臼的关节就给你复了位,心也老硬了,喷一脸血都不带眨眼的,还吩咐那年轻的孙郎中继续。
这样的女人你见过么?
白纱女神医,也慢慢传开了。
不露真面,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长的太丑的缘故,本朝虽说是男尊女卑,可也没限制女性抛头露面,大街上,不管是少女,还是妇女,皆到处可见。
一时间众说纷纭。
至于白纱女神医宝春,对此是一无所知,除了看诊,传授那几个孩子医术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恶补中医。
医馆开业也有一个多月了,孟掌柜清算账本,越算脸上的笑容越大,连褶子都被笑成了花。
可见这一个月的收益应该不差了,店里赚的越多,相应的他也分到的越多。
宝春给他的可是份子,你说他能不高兴,能不玩着命干么。
孟掌柜算好了分成,拿着账本银票去会客厅找宝春。
宝春正在那里看书,孟掌柜走进来说,“小姐,这是这个月的账本,你看看。”
宝春放下书,接过翻了翻,就又递了回去,“行啊,这头开的不错。”
“可不是,过去一年赚的钱都没这一个月多,跟做梦似的,我老孟都不敢相信。”孟掌柜笑道,看宝春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崇拜,“这银票是现在给你,还是放在账上?”
宝春一听,刚拿起的书,又给放下了,看着孟掌柜想了想,“我是这样想的,这银票先不动,都购成药材……”
“小姐,开业前,药材我备的足足的,足够半年用的。”老孟插话。
宝春摆手,“不够,尤其是那些防疫的药材,账面上的钱全购成这些药材。”停顿了下,扭头看向孟掌柜,“哦,对了,你和孙郎中要是急用钱,可以先拿去。”
孟掌柜忙摆手,“不急,不急,我家老婆子在这做个饭都有钱拿,我儿子跟他们一起学医,吃住在这儿也有工钱,不花什么钱,您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只是,防疫?现在天平盛世的……”
“开业前那些难民你不记得了?”宝春说。
老孟点头,“记得,可也就没几个,再太平盛世的年头,他也不缺流亡乞讨的。”
“你看到的那些都是九死一生混进来的,没进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据说那边的雨季就没停过,灾情一直在蔓延,看吧,药材价格肯定涨上去。”宝春看见孙郎中过来,便问,“老孙你说呢?”
孙郎中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喝完看着宝春,“我只负责看病,经营管理方面是你这个东家的事,对了,我那钱也不用。”
说完,扭头走了。
这可真够光棍的,宝春扭脸对老孟说:“购药材时,谨记,悄悄的,别让人看出什么。”
“这个我知道。”老孟瞬间领会。
“这上面的钱先用了,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筹些钱,越多越好,老孟,咱们赚大钱的机会来了。”宝春看着窗外。
老孟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当天回到将军府,宝春便找上了将军爹,“父亲,借我点钱吧。”倒了杯茶,讨好地端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