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纳兰榕刚刚说的话落在了我心里,这些日子自己的确过得很快乐,可这始终不是自己的生活,当作偷闲。现在这偷闲的日子也该结束了,虽然有些贪恋这无忧无虑的生活,自己还是要狠心一点。下定决心,我吐了口浊气,抬头碰上秦伟注视的眼神,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我却浑然不知。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秦伟的声音依旧清晰而温柔,我的心里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属于我的。我摇了摇头,看着秦伟,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想,我该离开了。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了,总不能老是赖在这里。你有你的生活,我并不想把你搅进去。”连自己以后要面对的生活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让身边的朋友再搭进去,我还做不出这么不厚道的事情来。
“看样子,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是吗?”我看到了秦伟脸上有些受伤的表情。装作没有看到他眼底的落寞,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一口喝光面前的茶,站了起来伸伸懒腰。
“是啊!总要回去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躲在这里算什么。总有一天要去面对的,你认识的果冉,什么时候是个胆小鬼。不管这块玉佩会在未来给我带来什么,我都会从容去接受,面对。不用替我担心,我这条小命几次死里逃生,一定没那么容易死的。”不希望看到他那副担心的样子,我说的云淡风轻,自己听着这番话。都觉得像有去无回了,事实上。似乎是这样的。
“你都说了这么多,我还能说什么。趁着这个机会,让我兑现了以前那个心愿吧!”
“嗯?”我转过脸去看看他,不明所以。他失落的笑了笑,假装的不在意让人有些心疼。
“呵呵!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一直放在心里,我发烧那晚,你照顾了我整夜,我答应过,以后亲手做一顿大餐给你吃,趁着今天兑现了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秦伟说着就起身往厨房里走。我是个很懒的人,对于食物,更喜欢吃而不喜欢自己动手。君子远疱厨。我这个女子也一样,当看到秦伟系上围裙在厨房里熟练的准备洗菜做饭时,我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就站在门口傻愣愣的看着他,不是养尊处优吗?做饭却如此熟练,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他过去的人生如何,倒是他,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最在意的是爷爷,最讨厌的是欺骗,最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或许……我笑了笑,没有再往下想下去,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给自己准备的晚饭。讨叨节划。
做的是最普通的家常菜,味道却不一样。这顿午饭吃得很安静,我努力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一顿饭吃下来,仿佛两个人就要生离死别了。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一个小时,胸口像堵了一口气,出不得,进不了,十分难受。
休息够了,秦伟主动提出来送我过去,看着他真诚的脸,我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默认他开车送我过去。阳光洒在地上,外面正在融雪,很冷,刚出来就有些受不了了。一直呆在室内,出来才知道,原来这么冷。我一身米色站在门口等他开车来,不断哈着气。车子停在了我面前,受不了外面的凉意,我钻了进去,车内开着暖气,顿时舒服了许多。
秦伟递了一个袋子在我怀里“今年圣诞节的礼物,每年都有,今年就提前送吧!这个颜色应该很适合你,打开看看。”我打开袋子,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看上去很暖和,心里暖暖的,回给秦伟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我很喜欢。”每年秦伟都会送给我不一样的圣诞礼物,本来以为……
一路无话,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告诉他路口怎么走,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秦伟没有开锁。
“想好了吗?没得选择,非要去过那样的生活吗?”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在等着我的答案。
“对,那是我的生活,永远也摆脱不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这双手或许以后会沾满血腥,你是干净的,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呢,所以,好好呆在你的世界里,过好你自己的人生。从此以后……”
“我们还是朋友,我一直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至少我们还是好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他似乎很害怕我说点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不等我说完就接了话。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手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是,那就是。”听到这个答案,秦伟终于松手,脸上还是被失落给占满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车门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不知道,他站在车门外等着我下车。
我走了下来,他弯进腰身拿出围巾帮我戴上。破桥的另一边,幽静的房子一直呆在那里,一条小河,隔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没有再说什么,刚转身,秦伟又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那是你暂时的家不是吗?作为朋友的我,进去喝杯热水还是可以的吧!”我愣了一下,有些奇怪他的要求,还是答应了。看到我点头,秦伟眼里的紧张被欣喜所代替,几个快步跟了上来,和我并排走在一起。
看到周围的一切,他似乎没有多少惊讶,或许是看过了死人村里那些东西,对这些,应该也习惯了。站在三生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