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气派的走廊,绕过大殿,走到后面的主室,唯诺锦停下了脚步,摇手。 身后跟着的一干仆人们也都停下了脚步,纷纷围着镂空复古式的门站成两排,弯着身子,等待着。
“陛下,老国主就在里面等着您,属下就不进去了,在外面守着。”
推开复古式繁琐的木门,一股檀香味从昏暗的屋内传来,惹得她蹙着眉头踏着高跟鞋步步往里走。
昏暗的灯光,烟雾笼罩着,随着走进一声声木鱼的敲击传入她的耳,绕过前面摆放的两米之高的青釉花瓶她看到了苍老的男人坐在蒲团上,身体两侧各有一小奴敲击着面前的木鱼,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克卫华的面前则放着点燃没多久的檀香,随着雾气的散开,浓郁的檀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眼前的画面太过……看得令她很不舒服。
克卫华意识到梅凌进来,示意身边两小奴,小奴停下了手中的敲打,纷纷垂着头退了出去。
“凌儿,扶我一把。”由于盘坐的太久,克卫华想起身却发现双脚已经变得麻木,稍微动弹一下,酸麻感传遍全身,他一手撑着地,一手伸向眼前的女儿,可惜,手一直晾在空中没人搭理,最终叹着气,硬生生靠着自己站了起来,小挪步的走到不远处的古老式棕灰色沙发前,“哎……过来,坐吧。”
听着苍老的声音,几声叹气,她蹙着的眉头更深了。
直接走到克卫华的面前,找了一处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收起你那惺惺作态。”
“哎……凌儿,我……”话到口边,克卫华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知道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让他的女儿因此彻底恨透了他,到现在三年过去还没得到原谅,但他却一直不知道其中的误会该怎样解除。
“好了,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没错,中午我就是故意让凯伟难堪的,谁叫他居心不良、动机不纯的,他是自找的,他活该。”
“凌儿,你都当了一国之君了,怎可如此意气用事呀,当初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消除你身上存在的致命缺陷,但没有教你如此意气用事呀!”三年前的梅凌过于软弱,不够果断,而如今却成了鲁莽。
“别跟我提当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
这三年来,只是这样一旦克卫华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梅凌就像炸了毛的刺猬,到处都是坚硬的刺裹着全身,不让任何人触碰。
“哎……好,好,好,父亲不提,不提便是了,凌儿,这次喊你过来,想提醒你,如今斯坦国危机四伏凯伟他是什么样的人,为父很清楚。”
“很清楚,你还让我嫁给他,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嫁给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梅凌冷笑着。
口口声声说着是他父亲,口口声声说着是为她好,还真是恶心。
“这个……凌儿,凯伟虽然野心勃勃,但他并不花心,你以后成了他的妻子,他必定会好好待你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可是我爱的人不是他,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他的,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你死了这条心吧。”
梅凌看着面前克卫华被她气的手直哆嗦,她有点于心不忍,可又想到如果不是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硬生生的非要在她和荣腾中间插上一脚的话,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应该活得格外的幸福,她还能给荣腾再生几个孩子,哪像现在头顶着一国之君的光环,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
梅凌不再在废话,倏然起身,“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根本不稀罕这国主之位。”意思就是谁爱要,谁拿走。
丢下话,梅凌快步朝门口走,在压抑的屋子里她待上一秒钟都觉得是煎熬。
克卫华手撑着沙发,站起苍老的身子,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大吼着,“给我站住……站住。”手中的拐杖被他敲打的格外的响。
梅凌直接无视着,大步流星出了房门,门口守着的一干人等,皆弯腰喊着,“陛下,慢走。”
唯诺锦却皱着眉头朝里面看,正看到老国主拖着他那疲惫的身子一步步朝门口走来,步伐很是不稳,还没走几步就有倒下的趋势,吓得唯诺锦大步的跑过去,刚跑到老国主的身边,还没来及搀扶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由于太重,唯诺锦一人扶不住,他慌张的冲着门口大叫着,“一个个愣在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快。”
老国主这么一倒,一屋子仆人乱成一锅粥,梅凌此刻走到了门口的车前,暴雨还在下着,电闪雷鸣。
一名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到她的面前,神色紧张的说着,“陛下,老……老国主他晕了过去,陛下,您去看看吧。”
梅凌停了上车的动作,舒张开的眉头再次蹙紧,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往前进了两步。
“既然晕过去了,还不快去喊医师,跟我说有何用,我又不是医生。”
丢下冰冷的话,钻进加长版林肯车里,留下萧索的背影。
车上,罗依感觉到了车里骤然下降的气压,小心翼翼的给陛下递过干毛巾,看着外面的暴雨,最终还是多了句嘴。
“陛下,老国主近来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天又这样,哎……陛下,其实老国主还是很疼你的……”罗依看着梅凌的脸色越来越冷,她不敢在说下去。
“掉头。”
“陛下,您这是要掉头回去看老国主吗?”罗依很是兴奋。
“别废话。”
司机得到了指令赶忙调头,当车再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