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了墙角,红外线只在花园里,以大门口为重点,墙角一带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了实用需要,墙角走廊要过人,警铃老响不合适,吴庸不知道这些,慢慢来到窗口,站起来,将身体贴在墙壁上,轻轻的打开了窗户。
窗户是上下开的那种,木制的,吴庸观察了一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一个闪身钻了进去,仿佛狸猫似地,落地无声,再顺势轻轻关上了窗户,在黑夜的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张椅子,干脆坐了上去,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放亮,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吴庸观察起房间来,很普通的家具,很普通的装修,就像普通的农家小院似地,吴庸霍然发现旁边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三男一女四个人,其中一个和自己有几分挂象,寻思着应该是自己父亲,旁边那个是蒋泽地,另外两个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名义上的爷爷奶奶了。
这里,里屋传来脚步声,吴庸端坐起来,看向打开的房门,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正是吴庸要寻找的蒋汪洋,蒋汪洋看到外面客厅坐着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到底是见过无数风浪的大人物,心理素质很高,很快镇定下来,冷静的看着吴庸,慢慢关上了房门,坐到一边。
“你不怕我杀了你?”吴庸有些佩服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的胆量来,不由作弄起来,假装冷漠的说道。
“你想杀我就不用坐在这里等我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蒋汪洋平静的说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身上的上位者气势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带着一股威压朝吴庸笼罩过去。
吴庸能够感觉到滔天的气势扑面而来,当官和练功一样,都需要养气。蒋汪洋久居上位者,养气功夫十足,无形中也练成了上位者的官气,这股气和练武之人的锐金杀气不同,但也能让人产生慌乱、臣服之意。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蒋汪洋几十年养成的浩然官气,恐怕已经屈服了。但吴庸不同,运功将这股气势化解后,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是谁?”
“有点意思,小伙子不错,你能够躲避外面的警卫进屋,说明你实力不错,可惜走错了路,私闯我的住所可是死罪,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当然,以你的为人,我想问了也白问,你不想说杀手,也不像是我的敌人派来的打手,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或许我能够网开一面,给你一条活路。”蒋汪洋平静的说道,一点都不担心。
吴庸豁然发现这个老头子说话、做事的脾性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由暗乐。难道这是隔代传不成?不由灵机一动,豪气的说道:“活路就算了。能来我就能走,这天下还没人能够留得住我,你也不例外,不过?”说道最后,吴庸故意停顿下来,紧紧的看着蒋汪洋。
“你很自信,这不错,不过,跟我这个老头子玩心计你还是免了吧,痛快点,说吧。”蒋汪洋笑了出来,也是死死的打量着吴庸,试图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透,这个发现让蒋汪洋惊疑起来,沉浸宦海几十年,阅人无数,让自己看不透的好像还没有吧?不由来了兴趣,等待着吴庸的回答。
“有人让我问你一句话,二十年前他离家出走,你有没有想过他?”吴庸平静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内心却紧张起来,与蒋家为敌,吴庸有些不愿,对方的回答将决定自己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
“二十年前?你?他?”蒋汪洋猛然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的锁定吴庸,身上的气势完全爆发出来,仿佛惊涛骇浪一般朝吴庸扑去。
吴庸没想到对方刚才有所保留,赶紧运功抵挡,冷静的看着对方,也不作声,过了一会儿,蒋汪洋身上的气势潮水般退去,消于无形,蒋汪洋自己也坐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脸色很难看,默默的盯在吴庸,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认真的说道:“他在哪里?活的还好吗?”
“呃?”吴庸一愣,简单的两句话,却透着许多信息,吴庸不由沉思起来,暗自叹惜一声,说道:“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他还活着?”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想不到我快要入土的人了,居然还能够听到他的消息,老天爷带我不薄,原本我应该高兴,是的,我应该高兴,可我内心全是悔恨,不管你信不信,告诉我这里面的事情好吗,为什么他不来找我?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汪洋认真的说道,死死的看着吴庸。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吴庸可怜的看着蒋汪洋说道。
“二十年前一场车祸,哎,后面的事情都是老二办理的,老二?”说到这里,蒋汪洋眼睛里猛然迸裂出一道骇人的精光,死死的看着吴庸,仿佛想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整个人都定定的坐着不动,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似地。
吴庸知道蒋汪洋想到了什么,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里屋有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穿着朴实,看到大厅的吴庸,忽然眼前一亮,惊喜的扑了上来,兴奋的喊道:“老大,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想得妈好苦啊。”说着,老泪纵横痛哭起来,死死的拉着吴庸的手不放。
“呃?”吴庸浑身一僵,静静的站起来,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心里面堵得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