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愣神之际,那突然窜出的人影突然间抢过了镰刀,朝着皇上白泽砍了下去。
“皇上小心!”一直守候在白泽身边的藏兰突然间挺身而出,一把将白泽推到了一边。
场面一下子乱了套,侍卫们全都呼啦啦地涌上来,白泽亦被众人护着向后退去。然而在那围观着的群臣和良民里突然间跳起数个手势兵刃之人,一并朝着白泽冲了过来。
尖叫声,哀号声,兵器相撞之声响成了一片。几乎是眨眼之间,好好儿的“庆收”场面变成了一场屠杀。朱砂被众人拥着与白泽一起后退,惊恐地看到了那交战在一处之人满面的杀机和飞溅而出的鲜血。那原本清新的空气和麦香瞬间被这血腥之气所感染,让朱砂几乎想要呕吐。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侍卫里突然有人拔刀冲了过来。
“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那人咬牙喝着,直刺得白泽。
“皇上!”朱砂惊叫出声,却碍于与白泽相隔得实在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泽的肩膀处挨了一刀,整个人被一个年轻侍卫挟住,用刀横在了脖劲之上。
“伤吾皇者,杀无赦!”突然间在侍卫中响起一声雷霆般的高喝,朱砂看到身着明亮软甲的苏湛纵身而起,跳到了那挟持白泽的侍卫面前。
“李强,想不到你竟是个逆贼。”苏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怒不可遏。
“苏统领,逆贼这个称呼,可不是用来形容我的,而是用来形容你的。”那李强乃是苏湛的部下,受过苏湛的救命之恩,一度与苏湛交好,却没有想到在这时会突然刺杀皇上。他毫无惧意地看着苏湛,冷笑道,“你乃乾青国的遗孤,如何成了当朝皇帝的走狗?”
苏湛浑身一震,没有想到李强居然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皇上白泽虽然受了伤,却还不至于丧命,他将此事听个一清二楚,不由得连脸都苍白了起来,惊骇地看着苏湛。
苏湛意识到皇上白泽的目光,便转过头去坚定地对白泽道:“皇上放心,属下是绝对不会背叛皇上的。”紧接着,他便转过头愤怒地瞪着李强,怒喝道,“李强,你休要口出妄语。刺杀皇上,诛连九族,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家人了吗?”
“我的家人?”李强哈哈大笑,“我的家人乃是被你们称做是‘南疆蛮夷’的苏丹人,而今我们苏丹人男人被你们抓去做壮丁,女人被你们抢去做官妓。我还算好些,因为一个好心的妇人收容了年幼的我,将我藏在家中躲过了官兵的追杀。可是我的那些同胞呢!我的兄弟姐妹呢?他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生不如死,难道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从来都不肯顾及他人的死活吗?”
李强越说越激动,他用刀紧紧地抵在白泽的脖颈之上,狂乱地看着周围之人,怒吼道:“就连我们苏丹国的太子国储都被你们以招婿为由挟入了武昭,半路却突遭变故不见踪影。为了掩盖这个丑恶的事实,你们斩了多少我苏丹国的来使?借苏丹国入境骚扰武昭为名,对苏丹国大加杀戮,那些战俘又有多少是真正的士兵?你们!你们掳去的都是我苏丹国的百姓,你们知道吗!”
站在李强对面的苏湛面色凝重而苍白。听着关于那苏丹国民的惨状,心头涌起的是一阵阵汹涌澎湃的情愫。童年时代于那场乾青王朝沦落时期的战争还新鲜如初,那些百姓流亡逃生,残不睹目的悲状似乎近在眼前。性命朝不保夕,如柳絮,似尘埃,飘零在这些为了皇权争斗的上层人手中。几乎看不到希望与未来。
那种对于生存的恐慌,那种对于性命的担忧,时时刻刻都萦绕在苏湛的梦境里。他如何体会不到李强的感情呢?
“所以今日,我李强就算是拼尽了这身性命也要把这个昏君宰了,以泄我苏丹人心头之恨!”李强说着,举刀便要刺向白泽。
“不要冲动!”白泽这会子唬得额上冷汗都渗了出来,他惊慌地用力抬起眼来看李强,颤声道,“你杀了朕,对你没有甚么好处的。这里全部都是侍卫军,他们也会要了你的命的。”
“少啰嗦!”李强用力地夹住了白泽的脖颈,可叹他用力过狠,竟然将白泽夹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用的东西,还妄称皇上。”李强冷笑一声,举手,眼看着刀便要落了下去。
“慢!”突然响起的清冷女声,让李强的手顿住了。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面容苍白而娇美的女子。她一步步地走过来,头上那重重的金玉头钗已然松动了,几缕青丝垂下,在风中凌乱的飞扬。虽然难掩她神情里的惊慌,但是那股子高贵的气质却足以令人动容。
“你是谁?”李强皱眉,手上的刀却握得更紧了。
“珍婕妤,朱砂。”朱砂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珍婕妤?”李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在侍卫里广为流传。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真如传言般年轻,也如传言般貌美如花,可是美貌能顶个屁用?“你想干什么?”
“本宫想干甚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是甚么。”朱砂一字一句地说道。
“珍婕妤娘娘你……”苏湛压低了声音对朱砂说着,又紧张地看了一眼而今正剑拔弩张的局势。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齐齐望着这里,紧张地关注着那位被挟持的年轻皇帝。“珍婕妤娘娘还请退到安全的地方,属下……”
然而珍婕妤朱砂却只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