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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皇后慕容薇病了。
这个消息与另一个消息同时在后宫里不胫而走,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先,哪个是后。又或者,哪个才是大家最为关心的,而哪个不是。
估且把文菁皇后慕容薇生病的消息看成是坏消息罢,那么好消息呢?便是那慕容薇的近侍宫女纤儿因皇上白泽的一夜宠幸,第二天就被册封为正六品的宝林。一个侍奉了皇后才三年不到的宫女,眨眼之间便摇身一变成为了主子,这对于那些后妃宫里的宫女们来说,可是件极为鼓舞人心的事情!
于是那些个平素里以管教为严的宫妃们,便像是有了底气似的对她们的宫女道:“变成主子可有甚么难的?日后只要你们好好儿地,本宫便会给你们机会。”然而却孰不知,这样的恩宠却不过是来源于那位貌似提携自己宫女的,文菁皇后的愚蠢。
为这,这文菁皇后便卧病在床,足足病了近一个月。
那纤儿,不,现在该唤人家做戴宝林了。这戴宝林虽然现在飞上枝头成了主子,却依旧对文菁皇后十分的恭敬,亲自奉汤捧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却偏偏那文菁皇后压根儿没有把这份心意放在心上,看在眼里,她看着这戴宝林的眼睛里尽是恨意,仿佛每多瞪她一眼便能将那份白泽对自己的羞辱减少一分似的。
虽然被自己的主子这样看,但是身为新任宝林的戴纤儿却始终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自己的一片诚心定能感动文菁皇后的,是的,她相信!
于是这位戴宝林便每日都对着铜镜鼓励自己,对这慕容薇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了。偏逢这日,那慕容薇觉得自己整日咳嗽,心绪愈加烦乱,便坐在那儿胡乱地发着脾气,将那盛着葡萄的盘子拂在地上,使得那葡萄洒落了一地。
“娘娘,您这是……”正在替慕容薇剥葡萄的戴宝林被唬了一跳,忙抬头去瞧这位文菁皇后。
“本宫怎么了?”慕容薇没有好气地瞪着这戴宝林,她原是没这么生气的,可是这戴宝林却偏偏没心没肺地在自己的眼前乱晃。便是好好儿的心情也被她搅乱了,慕容薇每每这么想,都想要狠狠地掐这个死丫头,恨不能一把掐死她。
“没,没有。”戴宝林嗫嚅着,急忙弯下身去拣,谁知刚弯下身来便觉头脑一阵眩晕,险些跌倒。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却传来了一阵娇笑。
“啊哟,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戴宝林用手支撑着床塌的边儿,站了起来,看到一袭宝蓝色长裙的于美人手提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
“是于美人姐姐。”戴宝林看到了于美人,便像是好歹盼来了个救星,松了口气,俯身便拜下去。
“啊唷,可别见礼。”这于美人大呼小叫地跑去扶戴宝林,咯咯地笑道,“而今你也是主子了,怎么好见这种大礼?大家自当是姐妹好生地相处罢。”
那文菁皇后慕容薇原本看到于美人进来,那抑郁的心情是稍稍松懈了些的,谁料听得她这一番话,脸色又攸地阴沉了下去。
她望向戴宝林,目光有如利箭,足以把戴宝林的身上穿出上百上千个洞来。那于美人见状,便急忙转移话题,道:“戴宝林妹妹,我这里有家里捎进宫来的白玉瓜,乃是我家乡的特产,乃是格外润喉的。你何不拿下去切上几瓣给皇后娘娘尝尝?”
“哦哦,好,好!”戴宝林如释重负地接过去,快步跑了出去。这边早有宫女打扫好了地上散落的葡萄,那于美人挥挥手,便将那些个宫女遣下去了。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话儿说得,怎么就突然间病了,而且一病就是这么长时间不好?”于美人一脸关切地走过去,极为亲密地坐在了慕容薇床边的椅子上。
那慕容薇瞧了瞧于美人,虽然她平素里对她宫里的这些宫妃们没给过太好的脸色,但这个于美人相对来说还是懂事一些的。所以脸色便缓和了一些,道:“还不都是那个人给本宫气的!”
那于美人的脸上便迅速地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随即便十分痛心地说道:“这事,臣妾都听说了,这个好死不死的戴纤儿,竟然在皇后娘娘刚回来的晚上勾引皇上。实在是罪大恶极!”
于美人的话让文菁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那个让她想起来便觉得耻辱的一夜是文菁皇后慕容薇再也不愿想,不原提的事情。那于美人见文菁皇后的脸色大变,便急忙转移话题道:“哼,这个戴纤儿也是个不懂事的。若是得了便宜便一边凉快去嘛,见天儿的在皇后娘娘的眼前晃,便是不气,也被她晃眼晕了!”
这句话倒是甚合慕容薇的心境,她冷哼了一声,阴恻恻地道:“休要提那个没脑子没见识的,若是能有你这一半的玲珑心思,本宫便也知足了。”
那于美人一听得文菁皇后竟然是这样抬举自己,一张苹果脸乐得都快要开出花儿来,却又觉得似乎是应该稳当一点,便急急地收敛了笑意。可惜的是文菁皇后慕容薇只顾着沉浸在自己充满了悲愤的心思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于美人那既古怪又纠结的表情。
然而这寝殿内的一番话,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门外戴宝林的耳中。她的手上原是端着切好的白玉瓜的,这会子那端着托盘的手都微微地抖了起来。心中渐渐地被一抹悲伤与难过笼罩,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宫女鸳儿看到她这般模样,便安慰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
戴宝林回过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