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边小腿之上被刺出了一个口子,落下之时难免左脚歪上了一歪,此时使枪之人乘势贴了上来,抓住了田乾真戎装之上的腰带,一股大力将田乾真扔下了屋顶,掷到了前院的地上。
“绑起来。”使枪之人喊了一声,这才跳下地来,正是项宁的大哥,号称“北方之枪”的冉杰。
“大哥,你怎么来了?”项宁激动的道,冉杰的到来也就意味着申息营的到来,原本项宁还担心以左骁卫的两团人马还打不过吐谷浑人的数百好手,此刻却是再无这种担忧。
冉杰依旧是一身白甲的戎装,相比起几年前,他的颌下留了短须,显得比从前成熟了很多,他执枪跃下瓦面,道:“我巡城之时经过东市附近,看见冲天的大火,但发现东市周边驻军悉数未动,一问才知这是田乾真下的令,我寻思有异,便带人过来看看。倒是宁安你怎么在这,出了什么事?”
项宁虽多日不见冉杰,但此时却不是叙旧之时,急道:“我与皇长孙等人在东市遭人劫杀,被困东市百货杂铺那里,只有我悄然突围,来此调取兵马,无奈遭到这田乾真的百般阻挠,我心急之下便动起了手来。”
这时两人边说边走已是来到了前院,却是看到了田乾真已被申息营的武士五花大绑了起来,而他带来的亲卫也已经被人缴了械,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的聚集在院子里,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具尸体躺倒在地,这该是田乾真的死忠心腹了。
“田乾真,你为何百般阻挠清淮王调兵救护两位皇孙殿下,你难道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吗?”冉杰仔细观察着面无表情的田乾真,厉喝着问道。
“你楚国人的皇孙死不死与我何干?你项家皇族死绝了才好,把天下让予我大秦不就行了。”田乾真的表情有些怪异,有狂热也有决绝之意。
田乾真这话说得很大声,让大院中的人表情各异,大多数的人都是一种迷惘,因为大秦的秘密始终都只是在帝朝的上层势力中才有传闻,而周围的申息营军士却是脸上有些怪异,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大秦,这个皇族和世家之内传承了一百余年的古老传说,这个他们先祖当年联手驱逐的强悍势力,竟然在他们的面前揭开了一层面纱。
“你,你是扶苏岛的大秦人?”冉杰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的抽了一抽,再次问了一声。
一个处心积虑要入侵中州的秦人,能够成为帝朝卫府军中的将军,甚至即将问鼎大将军之位,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那可是难以想象的。谁敢保证帝朝军队中只有一个田乾真,说不定还有王乾真,李乾真,张三,刘大诸如此类的,要是将来那场旷世的战争爆发,这些人一旦反水,那造成的危害恐怕是相当于一场地震。再说,秦人能够渗透进帝朝的军队中,那官场呢,民间内,这些势必会更多?冉杰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
“我是,那又怎样?”田乾真无所谓的答道,丝毫不介意他身份的暴露。
“好,来人,给我将他押解到锦衣卫中去,让魏亭给我好好的审问他,一定要给我扒出他所有知道的东西。”冉杰含怒吩咐道。
帝朝三大密探司,锦衣卫规模最大,稽查中外大小消息,刑审外族蛮夷间谍,如田乾真这种大秦渗透进军中的密谍,要想撬开他的嘴巴,自然是要交给专门的机构的。
“诺!”两名申息营的骑士推搡着田乾真朝外走去,等待他的将是各种难以忍受的刑罚,直到他开口说出所知的一切。
田乾真在帝朝军中潜伏十余年,对于锦衣卫的各种骇人听闻的刑罚,虽未见过,却也有所耳闻,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之色。当他被押解下去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甚至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闪即逝。
解决完田乾真的问题之后,苏文和张武两人已经重新将麾下士兵集结整肃。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项宁和声问道。
“回殿下,小人苏文(张武)。”两名低级军官抱拳答道。
“你们可愿意随我前去诛杀胡虏,拯救皇孙呢?”项宁问道,随后抬头看向了那些惊讶彷徨而面面相觑的田乾真的亲卫兵丁,“还有你们,可愿意随我前去杀敌吗?”
“我等愿意。”众人知道这是项宁给了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自然轰然应允。
“宁安,我已派人拿着我的令箭去调动东市周围的驻军了,现在我们先过去吧!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这时,同样去布置了一番的冉杰过来道。
“不清楚,大概有两三百人之多。”项宁不确定的道。
说着他已骑上了一匹申息营的武士让出来的一匹战马,与冉杰一起带着人向那片燃起了大火的百货区赶去。
……
项豫狂喝一声,一把抓住一支刺向他的短矛,往自己跟前一拉,顺势一剑斩断敌人抓着短矛的手臂,跟着一角将人踹开。短矛带着一只断臂疯狂的扫向敌人,距离打得周围的几个胡人纷纷抛跌而出,又从肋下穿出往后一送,刺进身后袭杀之人的胸膛。
在那人死于非命时,项炎已经背着诸葛明月从斜刺里撞了出来,横刀翻飞,挡过从左右刺来的两把短枪,又迅即移往右边砍翻其中一人。
沈雨彤被两人护在中间,白裙舞动,娇叱一声,如影附形的紧蹑其后,一刀刺入左边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