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你真卑鄙。”万贵嘶声惨烈的吼道。他全身瘙痒难耐,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的毛虫在他的全身各处钻进钻出,然后啃噬着他的血肉和五脏六腑。
万贵被自己弄的如此凄惨,项宁这罪魁祸首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只见他表现如常,见状脸色大惊,慌忙站了起来,回头对着魏亭等人急道:“啊!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红色的药丸难道不是痛不欲生丸的解药吗?万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项宁,你不要装好人了,你是故意将万大人弄成这样的。你刚刚上任,就做出这样残害同僚的事情,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我们锦衣卫的指挥使。”这时候,有几个身穿飞鱼蟒袍的锦衣卫大员同声对项宁讨伐道。他们是属于张轩松一系的人。虽然这些人平日大多尸位素餐,但他们能够身居高位,久为争斗之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很明显看出了不少端倪来。这时他们见到万贵被弄得这么凄惨,身为同派之人,自然不愿善罢甘休。
“诸位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啊。”项宁脸上现出惊惶之色,极力辩解道。
“哼,你既然知道生不如死丸能够解毒,难道还不知道要把握剂量吗?说出去谁信啊?”一个驴脸大汉戳指说道。
魏亭先前也没有和项宁通过气,所以他也没料到项宁今日会将身为一方镇抚使的万贵整成这样。不过他掌控锦衣卫内真正的精锐力量多年,自然早已成精,也不见项宁对他挤眉弄眼,他便已知机的开始配合了起来:“唉!怎么能这么说呢?药剂以毒攻毒,一种毒药的解药同时也是另外一种毒药,这是锦衣卫的机密之事,大人刚刚上任,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顶多是属于好心办坏事罢了。”
随后又对项宁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锦衣卫的毒药在解毒之时对剂量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用红色的药丸解痛不欲生丸的毒性只需要半颗就行了,但大人方才整整用了一颗,所以万大人先前所中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生不如死丸的毒却开始发作了,而且他的毒性和万大人体内的余毒反应之后,倒是变得更加剧烈了。”
“不错,大人不清楚解毒丹药的剂量,应该算是不知者不罪啊。万大人变成这样,也只能算是他倒霉罢了,我们还是快些让人替万大人解毒才是。”牛钢大声赞同,斜睥了那几个指责项宁的同僚:“有些人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连这些是机密之事都不知道,恐怕才是真正没资格做那么高的位置吧!”
“牛钢,你什么意思。万大人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们也只是提出质疑罢了。”那个驴脸汉子不服的扫了一眼魏亭,意有所指的说道:“某些人是否是做贼心虚,这么早跳出来替别人遮遮掩掩,该不会是与这小子约好了,一起毒害万大人,你们好占据这个位置吧!”
“李世友你这个混账,竟敢当着锦衣卫指挥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皮痒痒了。”牛钢平日的脾气一向是非常火爆的,眼看这驴脸汉子话语诛心,不由大怒道。
“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清楚。”驴脸汉子李世友是洛阳镇抚司的镇抚副使,算得上是万贵真正的亲信,也是张轩松手下的干将。这人背靠大树,胆气自然也壮,别人怕发了怒的牛钢,他却是不怕的。当然,他的胆气是建立在他确信魏亭不会让牛钢出手教训他,以免给自己一方落下话柄之上的。
“乌骓是天马原上罕见的龙马,天性极为傲慢,但也极为忠烈,相传是非常护主人。若不是有人对他的主人非常不敬,他是不会发狂撞人的。”项法正忽然开口。虽然说的是乌骓,但谁都知道他言下之意是在说万贵咎由自取。
张轩松一派的人还是不服,但这些年钦察镇抚司在锦衣卫内地位超然,加之项法正钦察项王王族一脉的身份特殊,谁都必须给他几分面子,他一开口,也就代表这场口头上的纷争已经结束了。
“万大人的毒中的非常深,魏大人,我看现在的关键还是让人快些给他解毒才是,以免中毒太深伤及性命可是不好。”项法正转头说道。
魏亭点了点头,朗声命道:“来人,快些带万大人去无忧郎中那里解毒。”
那几个亲卫闻言,只得勉强抓住了万贵,抬着他快速的奔入了内厅之内。看着不断哀嚎,早已被两种毒药折磨的惨不忍睹的万贵,谁都知道,就算他的伤势治好了,恐怕他也要有一阵子不能下床了。鬼医的毒岂是易与,就算是有解药,又有鬼医的弟子无忧郎中医治。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服用对应的解药过量,以至于解药变毒药,而且还和痛不欲生丸的残毒混合成一种谁都不知道的毒素,要想康复,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精心调养,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唉!都是我的错。魏大人,诸位大人,宁安无知,乱用药剂,给你们添麻烦了。”项宁这时走了过来,满怀歉意的对众人拱手说道。
“大人无心之失,切莫放在心上。再说,万大人也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也就好了。”魏亭拱手还礼道。
“魏大人,不知万大人这伤势要静养多久呢?”
“大概要养些时日吧!他所中的毒比较复杂,估计要有一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