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脑中几乎一下子断了弦,嗡的一声,直直地望着方景城:“少将军你……”
“你到底是太子妃,还是皇妃?我父皇,的确有爱抢皇子‘女’人的习惯。”方景城顺意捡起地上一封信,稍稍捏了个折痕托着温琳的下巴抬起来,让她仰视着自己:“你知道,丰国前左相傅家有一位‘女’子,名叫傅怜南吗?那本是我二弟天定的未婚妻,最后死在了我父皇的龙榻之侧。四弟,你一定还记得这件事吧?”
方景梵一个‘激’灵,他如何能不记得?
若不是那天他应傅问渔的话,持箭进宫救驾,闯开了父皇的寝宫,一箭‘射’死了当时刚刚杀了先皇后的傅怜南,他也得不到救驾有功这天大的荣誉与好事,也不能那般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只是傅怜南……的确如方景城所说,当年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她是方景阅未过‘门’的妻子啊,最后怎么上了他父皇的龙‘床’了?又怎么会在他父皇身上承欢?
方景梵从来都不知道温琳跟方伯言暗中有来往,这来往到底只是纯粹的监视自己,辅佐自己,还是她已经如当年的傅怜南那般,已经成为了他父皇的‘女’人?毕竟他的父皇,对年轻貌美‘女’子的渴求与喜欢,从未衰退过。
他不敢再多想,巨大的耻辱感让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尊严让温琳践踏成泥,如果她真的跟自己父皇有染,自己总不能对皇帝如何,这等令人咬断牙根的屈辱让方景梵腥红了眼睛。
“殿下,臣妾这些日子待你如何你不明白吗?少将军这是在挑拨你我二人,你切不可上当!”温琳恨极,方景梵只要有方景城万分之一的脑子,她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危急。
“哦?”方景城也不跟她大声吵,始终声音轻缓,似嘲似讽反应一声。
“少将军,你只是想让太子殿下离开这里,将末族占领,我答应你我会让太子走,求你高抬贵手。”温琳理了理头发,双膝并拢跪在方景城跟前,宽大的衣摆散开,她又是那副从容端庄,贤良淑雅的模样,连声音都带着一个公主出生的‘女’子该有的矜持与谦和。
方景城不说话,只看着她。
“少将军若是要杀太子殿下,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今日还要‘浪’费如许口舌,丰国若是太子出事,必然会有一场轩然大‘波’,皇上现如今正为白氏遗帛之事发愁,少将军你在皇上那里还需要一个替你挡住此事的人,否则,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将白氏遗帛送到太子这里来?”见方景城不说话,温琳不得不继续说道。
她从不愚笨,这样聪明的温琳,真的让人很是烦心。
方景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方景梵:“你这位可能和父皇睡过了的太子妃,在替你求情,你愿意接受这份恩情吗?若是接受,本王就放了你,若是不接受,本王就成全你,杀了你。”
方景梵面‘色’死白,如同看魔鬼一般地看着方景城,这世上哪里能有他这样残忍得如同怪物一样的人,这等鲜血淋漓的羞辱不如一刀杀了自己来得快活!
只有温琳死死地盯着方景梵看,今日他若是不答应,非要争个意气上的胜负,温琳也就要陪着他一起死在这里,方景城现如今唯一让自己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活着对方景梵就是个折磨,是个痛苦,所以如果方景梵要死在这里,温琳也活不下去!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寄生关系,但方景城将其运用得很好,如方景梵所憎恨的那般,他像个面目可憎的魔鬼,手段残忍得鲜血淋漓。
“京中有圣旨,父皇龙体有恙,召本宫回京尽孝,即日起程!”方景梵几乎是咬着牙关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看向方景城的目光死死的,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血窟窿来。
“四弟好走。”方景城捡起桌上那封已经放了有几天的圣旨,抬手轻轻一扔,圣旨展开,扔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