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恶魔举族入侵,带着三万士兵从一万米的悬崖之下扑上来,女皇带着皇家守卫以及宫廷法师殊死拼搏。
那一年扎贡纳斯成了苍白之巢守卫的前锋官,他带着族人在空中与恶魔浴血奋战。
他将毕生所学都奉献在了这场战斗之中,他誓死保卫苍白之巢,誓死保卫自己所钟爱的那个女孩,这一年,他二十一岁。
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赶走恶魔一族之后,扎贡纳斯病倒了。
很严重,奄奄一息。
族里所有的医师都没有办法,哪怕是宫廷法师奥兰。
女王从人类的教会里接来年过三百的高级牧师,牧师却说:“这病,无药能救。”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真爱之泪,用泪水融入他的心脏,方才有一线生机。”
真爱之泪,可扎贡纳斯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仙德尔莎,成为骑士以来几乎没和外人接触过,可,尊贵的长公主,会喜欢一个来自三层的平民吗?
可奇迹出现了,当牧师从仙德尔莎腮前接过一滴眼泪流进扎贡纳斯的嘴角之时,整个宫殿上空闪耀出一团白光,他们已经相爱了五年!
女王单膝跪地,满眼虔诚:“这是丝奎奥克女神的旨意。”
从此以后仙德尔莎和扎贡纳斯成为了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他们是女神钦点的一对儿。
当他们牵手从天空飞过的时候,总会臣民指着天空大声说着:“看啊,那是长公主殿下和扎贡纳斯啊,女神钦点的情侣。”
“是啊,他们是天怒一族的未来,我们天怒一族肯定会在他们带领下越发昌盛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还不信,扎贡纳斯小时候还被我揍过呢,真的,我还从长公主殿下手里骗了一枚银币,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为什么我不是仙德尔莎。”
……
但随着历史的进程,两人还是遇到了问题。
仙德尔莎是天怒一族皇室的长公主,而扎贡纳斯不过是来自三层的平民,虽然他成为了仙德尔莎的骑士,但他的血统还是卑微,还是低贱。
年老的女皇思想迂腐,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平民,这对皇室血统是一种亵渎。
奥兰在他85岁的时候寿终正寝,而宫廷**师的位置也在那一年空了出来。
一个机会摆在扎贡纳斯的眼前,如果能成为宫廷**师,他就拥有了贵族血统。
而要成为宫廷**师,必须在无忧树藤尽头的古书馆修行十年,不能踏出一步。
也就是说,他要离开仙德尔莎足足十年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他们不能见一面,不能说一句话,这对他跟仙德尔莎来说都是煎熬。
但为了迎娶仙德尔莎,他义无反顾选择了接受。
那天,他们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以及扎贡纳斯的入关仪式,仙德尔莎穿着最鲜艳的礼服,从红毯尽头飞到女皇面前许下一生。
等到扎贡纳斯出关那日,便是他们成婚之时。
“你们是否心属对方,哪怕伤病,哪怕死亡,都将心锁在一起,直到同一天将双翼埋葬?”
“女神见证。”
“你们是否真爱对方。”
“我爱他的身及灵魂。”
“哪个程度。”
“倘若他不能飞翔,我便是他的翅膀。”
翅膀是天怒一族的信仰。
二幕 娜塔莎
我叫娜塔莎,仙德尔莎的妹妹,天怒一族的次公主。
你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没关系,因为天怒一族中很多人也没听过我的名字。
别人听到仙德尔莎的反应是:哇,长公主殿下,可听到我的名字,却只会皱着眉头想半天:娜塔莎是什么东西?对,我就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天怒一族的次公主,永远生活在仙德尔莎阴影下的女孩。
或许是因为上天的不公,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死了,女皇大人总认为那是我带来的不祥之兆,而且我的羽翼天生搀着一半的黑毛。
会飞是天怒一族最大的骄傲,每个族人都把背后的翅膀当做一生的信仰,可不是那黑白掺半的翅膀。
黑色翅膀是恶魔的象征,洁白的羽翼才是天怒一族的骄傲,如果翅膀的颜色不纯净,要么在第二层当最卑贱的族人,要么被折断翅膀扔下苍白之巢。
我是次公主,女皇陛下不至于把我贬到第二层去,但我也活得差不多。
我始终活在仙德尔莎的阴影里,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她接受最正统的教育,在奥术法殿跟着奥兰大人学习奥术,在衷仪堂学习最正宗的皇家礼仪。而我却在厨房跟着山姆大叔做饭,把最沉重的柴火从第三层的树林背到厨房。
可他们依然嘲笑我,嘲笑我是最悲惨的公主,连苍白之巢最底层的守卫都不如。
我接受了命运,我曾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这么渡过了,可直到我遇见了他。
他叫扎贡纳斯,有些拗口的名字,跟他的相遇只能说是场意外。
大概是七岁那年吧,我已经记不大清了,我从树林背着柴火出来的时候,经过一间书店,看到他对着书店东张西望。
当时我没有在意,只觉得他是个很熟的男孩,可能身世和我一样。
可刚过一个拐角,两个醉汉盯上了我,他们睡眼惺忪,使用双脚行走,步行是天怒一族最卑微的生活方式,显然,他们只是天怒族的混子,天怒族的人渣。
而且极度变态,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