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白晨好笑道,“怎么,希望我真的抽你的血吗?”
他眯起眸子,突然对林菁之更感兴趣了。如果抽血的结果是退烧药对病菌产生了什么作用,那也是他白晨的不是,寇思雅也不会追究到她林菁之头上去,所以,她本可以无所顾忌抽血。
而她这么顾忌,就说明,她的血液一经化验,可以查出更多的事情出来。而这些事情里,一定有她想要不让寇思雅知道,她想要保护的东西。
“当然不是。”林菁之摇头,说道,“没什么,白晨,今天谢谢你了。可是如果以后每天她都要抽血,你每天都抽自己的吗?这样,你很快就会贫血,身体就要垮了。而且……”
“林小姐。”白晨靠近,双手撑在**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着,林菁之对上他灼热的目光,顿时感到一阵别扭。
尴尬地扭过头去,林菁之盯着墙,继续说道:“而且,据你们所说,十天左右,这个病菌就会生效了,而你的血液里,根本不会检测出这个病菌的动态,到时候寇思雅怀疑你,怎么办?”
虽然组织里几乎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生死和林菁之也没有关系。但是她是一个懂得感恩,懂得回报的人,白晨之前对她的好,她就一定要悉数还给他。
至少,不能连累了他。组织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到时候寇思雅因为白晨做了叛徒的事情,一气之下杀了他,那林菁之会愧疚很久的。
“我……”白晨退回去,局促地站在**边上,“大不了,我也给自己输一些病菌,就可以以假乱真了。他们那些人只对病菌发展这一部分进行研究,绝对不会检查d的,不管是时间还是资金都不够。”
“白晨,你疯了。”林菁之冷眼看着他,说道。
她做不到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人的付出,更何况,是容易丢失性命的付出。
林菁之的冷静就像是一盆掺了冰块的凉水,泼在白晨热烈的胸膛。他眼神胡乱向两边瞟了瞟,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边的地上。
“林小姐,我……唉,我是疯了,几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从爷爷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白晨精神恍惚,靠在**边,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
“那天你为了我,在船上公然和寇思雅作对。寇思雅不喜欢你,我们都知道,你那么做,她以后可能会对你更残忍。可是你就是那么做了,我当时就……就不知所措了。”
白晨转过身来,对着林菁之,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摸索着什么,说道:“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枪支呢?枪支呢?”就在此时,小洋楼的外面开始吵嚷起来,打断了白晨要说的话。
白晨跑到窗边,看见外面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跑来跑去,小洋楼窗户的隔音太好,又被铁丝紧紧地拧上了,根本打不开,白晨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些什么话。
林菁之也一惊,下**来到白晨的身边,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国际刑警,在岸边上。”
大概就听见了这么些词,林菁之眼神便像是坠入了无限的星辰,亮亮的。
“他们终于来了……”林菁之感慨道,两行热泪也不禁哗哗地向下流,“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她在被寇思雅欺负的时候没有哭,在被谭莉说那些难听的话的时候没有哭,就连被输入了病菌,也只是默默地流泪。现在,自由在望,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一解这些天的压抑和恐惧。
“你是觉得景生他们来了吗?”白晨在一边看着她,面无表情。
林菁之点点头,但又想到白晨是组织的人,又摇摇头:“我就是想哭,你不要管。”
她傲娇的样子惹得白晨一阵好笑,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肩:“现在才是最该担心的时候,你好好祈祷吧。”
“嗯。”林菁之眼睛哭得红肿,想到景生马上就要跟组织展开正面对决,而她什么都帮不上,还有可能成为认知让他们施展不开,心又悬了上来。
“观音菩萨啊,上帝啊,佛祖啊,真身安啦啊……我求求你们,只要景生他好好的,最好一点伤也没有,我下半辈子就使劲做善事,真的,拜托你们……”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默念着。
时间倒退到一个小时前。
这一边,景生接到了来自瑙鲁的国际刑警队的消息,说那个在小岛上发出ss信号的人已经被他们救下了,是个中国男人。
中国男人……而不是小东西。
景生痛苦地闭上眼睛,拳头在身侧握得紧紧的,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一拳垂在船舱的隔板上,咬牙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在哪里?”
“报告指导员,我们就在那座小岛的海滩上,请指示。”
“在那里待命,我们会迅速到那里。”说完,景生挂下电话,又亲自下去,催促驾驶人员。
惺忪的眸子里,全是红色的血丝。景生闭上眼睛,小东西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眼前。小东西,你到底在哪里?
……
岛上,白晨斜了林菁之一眼:“你好像很爱他的样子?”
“嗯。”林菁之睁开眼睛,直直地对上白晨,万分确定地说道。
白晨眼中闪过一道受伤,点点头,了然:“那我也帮你祷告一下吧。”
“哎?”林菁之没想到白晨竟然做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