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与麻木感在流世的身上蔓延,但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却是屈辱,是对尊严的践踏,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可折笙却偏偏不让他痛快,等他踹累了,才缓缓蹲下身来,拂尘在他的手中纷然乱舞,却见一缕吹向了流世的身边,流世本在那痛苦的挣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旁,便胡乱的抓着,这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盲人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折笙将拂尘拽回,看着流世有意无意的将手中拽到的东西收好,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同身旁的蒙面人开口道:“将他送回魔界。”
“是!主上。”那些蒙面人将流世打晕,抬出了密室。
而这些蒙面人其实就是所谓的黑罗刹,只听主人差遣,不论任何事,也是魔界最为秘密的存在。
流世醒来时,正处在魔界的荒山中,四处晦暗,凄凉寒风凌厉吹过,另他打了个哆嗦,向四处望去,虽望不到边际,却也足以知晓自己身处哪里,听觉,视觉,嗅觉……全都恢复了正常,身上还是会有些疼痛的感觉,却在明面上根本无法看出,他将藏在袖筒里的几缕麈尾拿出,心中冉冉怒火升起,将麈尾紧紧的攥在手中:“缪姜子!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可正当流世向魔殿而去时,半路却正巧碰到大批魔兵而来,见到流世,其中一名魔兵开口道:“流世战将,随我们回去面见主上吧。”
流世一脸茫然的跟同魔兵回去,却不知是为何。
魔殿两侧站着的皆都是妖魔界有名的人物,但谁人都知流世响亮的名号,可自流世走上大殿时,周围的目光全都变成了鄙夷。
此时,却听丙互开口道:“叛徒流世,你可知罪?”
这一问,流世竟一头雾水,开口作揖道:“敢问主上,流世何罪之有?”
折笙的手中,正拿着一破碎的传达球,已经打量了许久,听到流世稚嫩的声音响起,他却无暇顾忌,挥了挥手示意丙互讲明。
丙互也只得照办,一板一眼的同流世说道:“流世战将,在缪大师计划出兵攻打上善时,命手下通风报信,率领三万魔兵……”一连串的罪责全都指向了流世,后又说道,“特此削去统领之职,到惩戒殿领罚。”
“我流世从未做过这等荒谬之事,我对妖魔界一直忠心耿耿,日月为鉴……”流世还未说罢,却听缪姜子直言道,“那你又如何解释,进攻上善时,你带领的三万重兵去了哪里?难道是躲在何处,来看热闹的么?”
“你!”流世看到缪姜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之后目光撒向缪姜子手中的拂尘,看到拂尘上有一处确实有被抓挠的痕迹,他的青筋爆起,却又不能提及此事,若让他人知晓他居然受此大辱,可是拿着剑往自己的身上扎窟窿。
但流世却真不知晓,那三万重兵到底如何了,听得缪姜子这般来说,便知晓,那三万重兵也许一人不少,退回了魔界,难道是,缪姜子陷害于他,才致使他到如此难收拾的场面?缪姜子先是计划了一条并非原本计划的方案,然后骗了他带领三万重兵,两队包抄,然后趁其不备,将他迷晕,待到大战后再将他送出来,顺理成章让他贪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可他缪姜子却疏忽了龙族仙界的实力,打了败仗,便将一系列的罪责全都一股脑抛向流世,让他还未反应过来如何,便被削去了职位。
流世认为自己定是中了缪姜子的计谋,不论怎样解释也都是说不清楚,便只能咬牙切齿的作罢,双手奉上了妖魔重兵的统领权,十分不甘心的去惩罚殿领罚。
据说那刑罚也是极其残酷,连流世这般耐打的人也只能将自己封闭在密室中,只是为了疗伤。
缪姜子此时风头正硬,却未曾想到真正的危险正悄然逼近。
朦胧的大殿上,此时已经一片冷清,折笙手上的酒壶在他手中转了两圈,之后仰起头来,接着那颤抖的手洒下的美酒,习惯了醉生梦死,习惯了心中那一阵阵抽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战花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脸上竟也憔悴了几分,而现在,更比往常多了份柔情的美。
折笙将酒壶又高高抬起,至他的头顶,他仰着头,大口的品着那美酒,不去理会她。
战花舞现在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折笙的冷漠,遂又开口问道:“削弱流世的能力,践踏流世的尊严,却助长缪姜子的能力,是为了什么?”
其实现在对于流世来说,心头便只剩下对缪姜子的恨,而造成这一切的,全都是折笙,他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实施。
折笙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又继续喝起酒来,却又听战花舞开口道:“流世我是了解的,他不会做叛徒,难道你是因为流世曾经想要杀龙菱则,现在便想要为龙菱则出口恶气么?”
“随你怎么想。”折笙抛下这句话,便踱步走出了魔殿,只剩下一脸哀伤的战花舞。
她觉得,她现在好累,真的好累,她甚至什么都不想管了,不想问了,大不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可是,她是妖皇啊,她有责任保护好妖界,这是她应尽的责任,妖界本就是依附着魔界,不论她是否爱折笙,她也要守护好妖界。
同时,她又有着对折笙的愧疚,让他现在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另他痛苦不堪,每日被心痛所折磨,而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无论折笙做什么,她都会满足他,六界,苍生,凡是他想要的,她都会尽全力帮助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