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万籁俱寂,一轮皓月高悬天边。
帝都,皇城,练兵场。
呼呼!
张追顺手挽了两个剑花,随后抹了抹额上的热汗,继续独自练剑。
自从和赤瞳经过短暂交锋后,张追就颇为气馁,虽然他的战斗经验并不算差,但剑技方面却相对而言比较薄弱,所以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便会悄悄来到练兵场,闷头专研剑技的技巧。
事实上,一个人练剑效果甚微,张追自然知道这点,但也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不好意思开口找人陪练。
“你的剑,快是快,但招式有破绽。”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披着重型盔甲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了练兵场。
张追停止挥剑的动作,一眼扫去,只见这个中年男人面孔古拙,一头飒爽的黄色短发,两撮长毛翘在耳边,既显得英武又有些怪异。
布德大将军!
张追瞳孔一紧,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是帝国军最高指挥官布德,还是帝国军中实力最强的大将军之一,以前统御过皇家近卫军。
不过,近卫军现在已经交由他来管理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他和布德是政敌。
布德大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的张追,直言不讳道:“近卫军交给你,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张追心中清楚,布德为人正直古板,只效忠于皇帝,是朝中唯一敢跟奥内斯特大臣公然作对的人,曾经被奥内斯特大臣称为老顽固。
想到这里,他一声不吭地收起剑,准备离开练兵场,毕竟这种死板的旧派老臣可不好相处,他不想自找麻烦。
布德抱着双手,拦住张追的去路,睥睨道:“拔出你的剑,由我来操练你。”
“嗯?你是说,你要当我的陪练?”张追感到出乎意料,他完全没想到布德会主动‘示好’,要知道,他名义上是奥内斯特大臣的人,还‘夺’了布德的兵权,布德没直接骂他都算客气的了,可布德现在竟然说要操练他,这算什么?以德报怨?或者是心胸开阔?
很快,布德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你会错意了,我没有功夫当你的陪练,但是,近卫军里的人大多都是我的老部下,我不想看到一个无能之辈统御近卫军,让我的那些老部下白白丧命。”
“是么?”张追不由得翘起嘴角,反正是送上门的陪练,他也不想客气,利落地拔剑道:“那就有劳布德大将军了。”
话音刚落,张追的身子倏然奔出,一剑横斩而出,宛如划出的一道残月一般,刮起阵阵呼啸的剑风。
布德不慌不忙地微微弯腰,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斩来的剑刃,一抓住就像是铁钳一般牢牢地压制住了整把剑,使得张追无法挣开。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用这么花哨无力的招式去攻击敌人!你这是刻意在给敌人创造反攻的时机!”布德不屑道。
张追听得不禁暗暗吐槽,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么大的力气么?
不过,布德说的没错,他习惯了刀剑神域时期的剑技,总是不自觉地施展出了一些不太实用的招式,这是他的短板。
“再来一遍!”布德放开手,傲然而立道。
张追后退数步,深吸了口气,紧紧地锁定住布德的双手,旋即奔袭斩出,避开布德抓来的手掌,直取布德下盘。
然而,布德的身形以诡异的角度躲开,并闪电般踢出一脚,差点就将张追手中的剑踢飞了。
“只注意敌人的某一个攻击部位是愚钝的做法!战斗中变化无穷,你必须时刻注意敌人的各个方面,才能为自己赢得时机!”布德冷哼道。
察觉到布德轻蔑的眼神,张追不以为意,他只把布德当成一个人形靶子,专心致志地练习剑招,开始寻找布德身上的破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经历了将近三百多次对战后,张追的剑技每一次都有着显著的提高,直到现在,即使是布德也很难找出张追招式间的破绽。
这时,布德骤然后退,望向逐渐变亮的天空,沉声道:“你能快速领悟到招式之中的奥妙,也算是一个良才。不要亏待我的那些老部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布德转身离开了练兵场。
经过长时间不停歇的对战,张追早已是大汗淋漓,他意犹未尽地收起剑,很想叫住布德再来练一次,但他知道布德能花一晚上的时间来指点他,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他只得返回大臣府邸,洗掉一身的汗水,然后前往皇宫参加早朝。
……
富丽堂皇的金殿内,小皇帝高坐在金色宝座上,朝中重臣们分别站成两排,唯独奥内斯特大臣肆无忌惮地站在小皇帝身侧。
“陛下,我有事要上报。”张追快步走到金殿中间,装装样子地抱拳道:“警备队队长欧卡遭到暗杀,因公殉职,我希望陛下能降旨隆重厚葬欧卡的遗体,并增加警备队的补助资金,安抚那些警备队队员。”
小皇帝扭头看向奥内斯特大臣,询问道:“大臣,可以吗?”
奥内斯特大臣一边嚼着鲜肉,一边含糊道:“欧卡队长的遇难,很让我伤心……那就隆重厚葬,安抚好底下的人,再加派人手全力缉拿凶犯,以示泱泱帝国皇恩浩荡。”
“嗯!朕同意了。”小皇帝点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上报的吗?”
不等其他官员出声,奥内斯特大臣当先道:“陛下!最近帝都有点不太平,竟然连始皇使者都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