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看张追表情怎样,阿尔托莉雅自顾自地道:“我想,在你的治理下你的王国一定特别美丽,我是多么想触碰它呐……”
与阿尔托莉雅的憧憬相似,张追是多么想留住她,可任务主线规定要消灭七个英灵,而且还要以消灭七个英灵作为代价通往根源之涡,所以他根本没办法留住她。
太残忍……
太残酷……
张追第一次非常强烈的感受到了生存任务中的举步维艰。
不是任务过程中有多么多么艰险,而是在抉择上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艰难。
“paladin?你——哭了?”这时,阿尔托莉雅忽地察觉到什么,倏然转过头,以她身高的高度,刚好能够看到晶莹的泪水压抑不住地顺着张追的两颊流了下来,并且他的牙齿在打颤,显然他的心情极度的不平静。
张追不仅仅是面临即将失去阿尔托莉雅的痛苦,还在不经意间想起了姬尔伽美神那张倔强不屈的小脸……
残酷的现实夺走了她们所迫切希望得到的东西,而作为‘天外来客’的他却无能为力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是、是的……”张追想要尽量保持平静,但牙齿仍在不断打颤,导致说话时的声音也在颤抖,“我治理下的王国……真的特别美丽,而且就是你理想之中想要看到的王国,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够触碰它!阿尔托莉雅!”
“完美……理想……”阿尔托莉雅听得心神一阵恍惚,她的声音轻得如微风一般,“犯过错误的我,不洁的我,真的可以去触碰那样一片净土吗?”
“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张追点头如捣蒜,越是肯定,心就越是抽痛得厉害。
同时,他的双手将她纤瘦娇小的身躯抱得更紧。几乎密不可分,唯恐下一秒真的会失去她。
感受到从张追那边传递过来的真挚而且炽热的心意,阿尔托莉雅苍白的俏脸上不禁染上浅浅的红晕,她强忍着抑制不住的羞涩之情。仍然颇为憧憬地道:“那我真的很想——迫不及待前往属于你的那片净土,甘愿做你的臣下,为你分担政务,替我们的王国打赢每一场战争,携手建起那理想中最完美的国度……”
听到这番低低的倾述。张追内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金色的光粒遮住了张追的视野。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化作璀璨的金色光粒,一点一点地从他怀中消散。
已经感受不到她身体的分量,张追呆呆地看着她最后绽放出来的绝美笑容,双手再也无法触摸她的存在。
仅仅数秒的时间,她便彻彻底底脱离现世,与这个时代的联系失去交点。
呼——!
阿尔托莉雅消散后,七个的魔力终于凑齐在一起,使得那黄金之杯散发出了更为刺眼的光芒。并从那杯中流出更加触目惊心的黑泥,进而自主开展圣杯战争最终的仪式。
即便黄金之杯的‘孔’即将要开启,但张追依然久久未动身,只是茫然地环视着四周,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地上的一把装饰着蓝色珐琅的黄金剑鞘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阿尔托莉雅遗失的剑鞘——真正的阿瓦隆。
如今爱丽丝菲尔已死,才导致封印在爱丽丝菲尔体内的黄金剑鞘重见天日,但它却无法拯救任何人,包括它的主人。
“sabe……sabe……阿尔托莉雅……”
念着那个令他心痛的名字。他上前捡起了那把货真价实的黄金剑鞘。
可即使捡起来,又有什么用?
阿尔托莉雅已经逝去,握住这把黄金剑鞘也只能给他平添悲伤和无尽的遗憾。
“张追!”这时,顾心颜赶了过来。走到他身旁,看着黄金之杯上方由庞大魔力形成的类似黑洞一样的巨大漩涡,她忍不住轻呼道:“那个漩涡!就是通往根源的‘孔’吗?”
‘孔’内一片幽深漆罗万象,但同时充斥着邪恶的怨气,那就是被污染的黄金之杯内可怕的恶意。
张追握紧手中的黄金剑鞘。勉强提起一丝精神,然后用真爱光环将时崎狂三召唤了出来,想借助时崎狂三的经验看看这个‘孔’究竟能否通往根源之涡。
随着时崎狂三现身之后,张追不敢耽误时间,立即问道:“时崎,你帮我看看,那个‘孔’,能不能到达这个世界的外侧?”
原本一副懒散态度的时崎狂三在看向黄金之杯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紧,神色瞬间变得严厉起来,“谁告诉你这个‘孔’能够到达世界外侧的?”
张追错愕道:“不能到达么?”
“你是笨蛋呢!”时崎狂三气恼地跺脚道:“这个‘孔’不是什么通往某个层面的‘孔’,而是某种生物的胃,一旦被吸进去,你说会怎样呢?”
“胃!?”
张追和顾心颜同时惊呼出声,无论两人之前怎么猜测过,都无法想象这个‘孔’居然是某种生物的胃。
“没错。”时崎狂三凝重地点头道:“如果掉进胃里的话,那理所当然会被胃消化的!”
张追和顾心颜听得不寒而栗,没想到圣杯战争举行过那么多次,最后所降临的东西既不是实现万能愿望的圣杯,也不是许多魔术师梦寐以求的通往根源之涡的道路……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实。
“你们不信吗?”时崎狂三瞥向覆盖湖泊的黑泥,一脸厌恶地撇开头,捏住鼻子,不满地叫道:“那团黑黑的东西,就是胃的分泌物——胃液啊!喂喂,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