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看得起我,其他人面对的都只是恶鬼,而我却是血衣怨鬼,虽然从阴气程度上来看,不及在百鬼墓遇到的怨鬼。但仍然带给我巨大的压力,我抽身而退,脚下踏着步罡,完成火德附体的同时,甩出一枚丙火符,然而怨鬼速度极快,闪身躲过,咆哮一声朝着我的喉咙咬过来。
这一瞬间,我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怨鬼的狰狞面庞不断变换,一会儿是我的父母,一会儿是宁雪,一会儿是李长生,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知道这是假象,但身子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咬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却是听到了一声冷哼:“真以为老婆子我是个摆设吗?”
怨鬼发出凄厉的叫声,在他的身后。竟是趴着一只长满疙瘩的蟾蜍,腮帮子高高鼓起,舌头一卷,竟是穿透了怨鬼的身躯,这蟾蜍外表像是涂了一层漆,一片金一片青,此刻发力,青色的部分朝着金色转化,舌头一吸一卷之间,竟是将这怨鬼吞下,蟾蜍打了个饱嗝,纵身一跃,被蛊婆托在手中。
这应该是她的金蚕蛊,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德性。直接吞吃怨鬼。这远远要比宁雪的九首蛛后厉害啊。
蛊婆阴沉的看着我:“区区一只怨鬼你都无法对付。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小子,记住一句话,你想要获得什么待遇的时候,首先要拿出和待遇匹配的实力,不然,你就只是空口说白话,对于敢于欺骗我的人,我并不介意将你剁碎了喂宝贝。”
这蟾蜍应和着叫了两声,鼓起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略有些尴尬,倒不是说我害怕怨鬼,只是经验还太浅,没有在关键时刻做出应急的手段。
这些被附体苗人正在肆意杀戮的同时,那边的毒蛇又开始爬了过来,蛊婆一步踏出,与对方的蛊婆开始斗蛊,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青苗寨之中竟然爬出一条条十几厘米的巨大的蜈蚣,绿色的毒气随着涎液滴在地面,露出一道道腐蚀的痕迹,很多苗人正在拼命,脚边就有蜈蚣爬过去,就像是路过一般,就连那些附体苗人的恶鬼也有些发呆,数不清的蜈蚣,从我的角度来看,绝对不比这毒蛇的数量逊色,两种不同的毒物,都感觉到对方的厉害,纷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威胁之意。
我大概看了下,拥有金蚕蛊的人,只有十几个,多数是宁家的女子,还有几个是黑袍祭祀,她们算是主力,金蚕蛊出手,可以对阴魂造成伤害,但数量实在是太少,很难应对,有个被附体的苗人身上插着两把剑,但仍然不死,一边吐血一边朝我冲来,看那架势,恨不得直接咬死我。
我知道此人必死无疑,心中哀叹,闪身躲过,抓起丙火符朝他口中一塞,火符之力瞬间炸开,连人带鬼烧了个干净。
柳叶儿从笛子中出来,双手掐动着印决,她得到吴爷传授的鬼修之法,相比于当初在百鬼墓,进步的可不是一点点,硬是将这些附身的恶鬼从身体里拉扯出来,这一手着实吓我一跳,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柳叶儿,也到了这么厉害的程度,我眼睛一扫,看见躲在边上发抖的孙鹏,上去一脚把他踹出来,然后夺过天残剑,骂道:“废物!”
孙鹏望着我的身影,敢怒不敢言,因为这里的恶鬼太多了,他还忙着逃窜。
我握着天残剑,信心暴涨,这把剑对于鬼魂的杀伤力是毋庸置疑的,楚琛之前送我的无名剑诀,我虽然未曾练过,但全部记在了脑子里,此刻凭着记忆施展,倒也是有些作用,将不少恶鬼斩于剑下。
此刻两位蛊婆的斗法已经到了白热化,毒蛇与蜈蚣碰撞在一起,两种迥然不同的冷血毒物,到底谁更厉害?我想这是没有答案的,至少从现场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平分秋色,两位蛊婆都用笛子控制毒物,激烈地争斗,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可见这是多么的激烈。
毒蛇一口就将蜈蚣吞入腹中,但转眼之间肚子里又破了个洞,蜈蚣破体而出,很多蜈蚣试图瓜分一条毒蛇的躯体,却被喷吐出的毒液沾染了身躯,坚硬的甲壳一点点的融化,最后整个身子都变成了一滩脓水。
依然是平分秋色,但此时,却又有一道笛声响起,这些毒蛇精神大振,瞬间反扑,至少上千蜈蚣殒命。
蛊婆的眼睛,耳朵,还有鼻子都流出了一道血线,应对的非常艰难,宁浅画愕然说道:“竟然不止一个蛊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慌了神,一个蛊婆就可以操控这无数毒物,屠戮一个寨子,若是两个蛊婆联手,青苗寨岂不是要完蛋了?
“怎么办?那可是蛊婆啊!”
“完了完了,天亡我青苗寨。”
“救命,我不想死!”
谷口杀来了很多苗人,都穿着黑衣,与青苗寨的男丁们厮杀在门口,刚开始还是有来有回,可是听到了对方有两个蛊婆的消息,很多人就慌了神,马上就被砍死在地下,而在其死亡的同时,一缕黑气被天上的黑云所吸收,可以说,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只要有生灵死亡,怨气都会被这黑云吸收,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那是因为积蓄的还不够,人死的越多,黑云的力量就越强。
“没有蛊婆,但还有我!”
宁浅画清冷的眸子里涌出豪迈,她拉起衣袖,露出光洁纤细的手臂,再次拿起鼓槌,开始敲击那一面大鼓!
这可是蛊婆层次的斗蛊,考验的不仅仅是蛊术,还有精神,宁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