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说,污秽的东西都能克制鬼魂,像白衣女这种等级的小鬼,只需要在粪坑里镇压个三天,必然就会完蛋,我捏着鼻子把罐子夺过来,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畜生。”
大金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找个阴暗的地方,把她放出来吧。”
大白天的的确不适合提着罐子招摇,我寻思了下,好像我的花圈店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干脆开车到了店里,大金牙用小刀撬开坛子上的封泥,淡淡说道:“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花圈店的阴气又重了几分,在一个看不见光的角落,白衣女蜷缩着,脸色惨白,满眼都是恐惧。
很难想象一个鬼也会有柔弱的一面,可以说白衣女几乎刷新了我对鬼这个群体的认识,狠狠瞪了眼大金牙,我温声说道:“你还好吧?”
她没说话,很渴望的望着我。
这种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我懂她的意思,从箱子里取出崭新的一盒香,选出了三根,就在她边上点燃,白衣女跟吸毒似得,鼻翼耸动着,满脸陶醉,不过五秒的功夫,三根香就燃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我看着揪心,反正这香也不值钱,打算多点两根,大金牙拦住我:“够了。”
我皱着眉头刚想反驳,却听到白衣女弱弱的说道:“他说的对,我不能在接受香火了,像我这种小鬼,进补太多不是好事,会虚不受补的。”
大金牙指着外头说道:“你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谈谈。”
有什么话是需要避开我的?我望着大金牙,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大金牙无奈的说道,你如果一丁点信任都不给我,我们就真的合作不下去了,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害她,又何必救她呢?的确是这个道理,我看了看白衣女,她冲着微微点头。
我出去抽了根烟的功夫,大金牙就出来了,看样子已经谈妥了,我没问他到底说什么,因为如果他想让我知道就不会避开我,大金牙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我问他去哪,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开着车,我们到了市场,路边有个摆摊的中年妇女,大金牙下车买了个大红的内裤,然后又回来了,我瞅着这内裤,问道:“今年是你本命年?”
大金牙说道:“就是因为不是我的本命年我才买红内裤的。”
这是什么逻辑?感觉大金牙一直在跟我打哑谜,偏偏我还没一点办法,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安排,开车到了银行门口,大金牙问我:“卡里有钱没?”
我愣了下,说有,他问有多少,我说一万多吧,大金牙点了点头,让我全部取出来。
要花钱啊,我本能的有些肉疼,只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也没办法,在取款机上取出了钱,刚上车就被大金牙拿走了,他指了个方向说道:“去湖滨大道。”
湖滨大道?我知道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大道,但其实比较偏僻,那一片有很多的地下赌场,洗浴中心,夜总会等等,是个充满yù_wàng的地方。
怪不得要让我取钱,难道大金牙是想着要在这消费一笔吗?
把车停好,大金牙买了两副墨镜,我们一人戴了一个,就朝着筒子胡同走了进去,天还没黑呢,就有醉汉趴在路边吐,大金牙熟门熟路的,带我进了个地下室,刚开始有些暗,后面豁然开朗,灯光啥的很高档,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我扫了一眼,原来这是个地下赌场啊。
我拿疑问的语气看着他,大金牙竖了个食指比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多问,直接就上了赌桌,玩的很简单,炸金花,规则什么的都懂,大金牙刚开始手气贼好,大杀四方,两个小时的功夫吧,一万块翻倍成了三万,不少人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很不友好了。
就在这时候,大金牙低声说道:“用打火机把我裤子烧个洞。”
我啊了一声,还当自己听错了,大金牙点点头,催促我快点,我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照做,揪住他的裤子,用打火机在屁股上一烧,出现了个大窟窿,露出了大金牙刚买的红内裤。
说了也怪,自从我把他的裤子烧了个洞之后,大金牙的手气一下子烂的令人发指,三万块钱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输的干干净净,大金牙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走吧。”
我脸都黑了,敢情输的不是你的钱啊?
大金牙走在前边,也不害臊,红内裤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觉得很倒霉,这趟出来丢脸又输钱,上车之后,大金牙看着我笑道:“咋,心疼了。”
我咬牙切齿:“真想打你。”
一听这个,大金牙也有点慌,赶紧说道:“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
大金牙解释说赌场这种地方,本身阴气就重,那些开赌场的人八字必须都够硬才行,这种地方跟运势的关系很大,而他的运气这段时间还不错,需要降下去,所以他穿了红内裤。众所周知,红内裤都是本命年穿的,当然,平时穿也没太大问题,但抬棺,送终者是万万不能穿的,这犯了忌讳,大金牙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刚开始赢钱,是把运气涨起来,后面烧了裤子,运气便一落千丈了,所以输完了所有的钱。
我还是不明白:“你没事把自己运气弄得这么衰干嘛?”
大金牙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了,想要弄清楚,我觉得靠我们的能力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去问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