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你想干什么!”
在我拿出笛子的那一刻,杨羽的脸色就变了,瞬间涨得通红,有一种气炸的感觉。他恨不得直接冲过来把我拖回去,然而一只手扶着宁雪,另一只手又固定着李长生。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
我最后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放在恶魄身上:“你以为你就能变成鬼王了吗?”
很少见的,我的嘴角也自然勾勒出一丝嘲讽意味很浓的冷笑,玉笛碰触到了嘴唇,我闭上眼睛,在下一秒将其吹响。
一种本能的。即使是魂魄分离也无法割开的召唤在恶魄身上浮现,他阴冷的眸子盯着我,胸腔剧烈起伏,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
其实,论及胆量,我很一般,在很多次的危险中,总是被别人保护,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不好,我感觉我是累赘,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所以我想要表现。或者说用“证明”更贴切一点,我不是废物,不是每一次都只能站在别人身后!
这和胆量无关,只是单纯的证明。
哪怕只有一次!
笛声响起,悠扬的旋律仿佛从亘古的荒野中传来,带着一股强烈的呼唤之意,就像是游子,忽然间听到了乡音一般。
恶魄浑身一颤,那种比血浓于水更加紧密的联系出现了,在我们俩之间,仿佛存在着无数条蛛网般的纽带,这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斩断,无法忘记,就看见恶魄的身躯,在石台上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一寸寸的偏离出月光照耀的范围,他那张妖异的脸已经彻底扭曲,又是这样,在最后的时刻,再一次出现了意外!
啊!
恶魄仰天大叫,干脆也不抵抗了:“好,你让我回去是吧,我就回去,到时候就希望你不要后悔!”
因为他的放松,这牵扯之力瞬间暴涨,就像是我们俩中间装了根橡皮筋。他猛然就弹了回来,一袭血衣猎猎作响,我睁开眼看到的画面,就是他那张让人无法忘怀的怨毒眼睛。
“不!徐铭,你傻了吗?你这是在送死!”
杨羽看着这一幕,扯着嗓子大吼,在他的视线里,恶魄已经进入了我的体内,就在刹那间,我的衣服,似乎也在像着血色转化,这就是很不祥的预兆。
“徐铭……”系在池技。
宁雪捂着嘴巴,眼里泛着泪光。
我已经失去了意识,在昏暗的灵魂深处,我感觉到一股冰冷在蔓延,这股冷意,并不是作用于身体,而是灵魂,就像是灵魂要被冻结。
“你想让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
恶魄一步步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这无比熟悉的灵魂深处,嘴角勾勒出一抹贪婪而残忍的笑意。
我说不出话来,只有颤抖。
这是本能,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代表我怕了,到了这种时刻,我反而平静无比,用恶魄的角度去看,就是我的命魂也走了出来,面上古井无波。
“曾经,我只是你无意识的魂魄而已,当我有了自己的意识,回想过去,我觉得很可笑,你是多么的愚蠢啊,多少次被人骗,又多少次被人利用,你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足够狠,足够凶恶,才能立足,当你让人人都觉得恐惧的时候,你就成功了。”
恶魄一步步的走过来,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比变成鬼王更让其心动。
“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总有一天,我要回到这个身体,吞噬了命魂,以我自己的意识为主,徐铭,以前是你,以后将是我,也只有我!”
我静静的看着恶魄,他距离我只有几步的距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恶魄止步,脸庞抽搐了下:“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没错,是娘炮,我很讨厌不男不女的样子。”
恶魄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还敢刺激他。
他伸出手,贪婪而愤怒的盯着我的身体:“没事,你就多说点吧,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
我不去管他,继续说道:“我不允许自己变成那么恶心的样子,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丢脸……”
他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张开血盆大口,将我一口吞下。
被吞掉的最后时刻,他听到了我的声音:“你以为你真的就吃定我了吗?”
恶魄冷笑:“难道不是吗?”
命魂已在腹中,他胸有成竹,正式开始炼化。
然而很快,他就感觉到了阻碍,被他吞掉的我,眼前看到的只有黑暗,仿佛预感到威胁,之前在章家,李长生特意让我喝下的符水起到了效果,符篆的力量开始扩散,如同一层金甲,将我整个包裹住。
这定魂符,乃是吴长寿所画,为的就是保护我的魂魄,用李长生的话来说,吴爷为了画这道符,沐浴更衣之后,足足养气三天,等到精气神到达了巅峰,才画出这道神奇的符篆。
定魂符,就在于一个定字,无穷尽的吞噬之力涌过来,就像是连绵潮水,而我如同一叶小舟在潮水中载波载浮,每一个浪头似乎都能够将我吞没,但符篆的力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平息波动,使我安全度过。
“这就是你自信的底牌吗?”
恶魄勃然大怒,每次都是这样,就在他以为要得手了,总会出现意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在我的耳畔,传来无数阴毒的叫声,这是恶魄吞噬的九十九个怨鬼不甘的咆哮,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