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的大喊声,顿时使得热闹的客栈中陡然一静,人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这边,然后轰然一片。
“呀!快快,酒杯飘在空中。”
“神奇!”
“小周天高手!”
“他刚才说什么?”
“好像是劲气外放,隔空摄物。”
“司空真人真在这里?”
“法术?”
“我听闻司空道长不是会仙术吗?我要让他给我看看面相?”
“啊?全真教的大侠来了!”
“天下第一高手啊,我要向他请教武功,不知司空道长好不好说话?“
“试一试再说!”
……
客栈中的几个武者最为清楚司空湛是如何的存在,虽有心上门请教,但一时没有胆子,倒是三五个性急的老百姓向司空湛这边而来。
原本全真教的名声就好,也不至于引起这般境况,可偏偏镇江陈府抓鬼之事、杭州许仙招魂之事传得正热,老百姓直接把他升格为当神仙之属了,今日见着真身,激动在所难免。
司空湛控制酒杯落回原处,对着韩之境三人笑道:“这回你们该信了吧。”闻言,韩之境头低的更低,两个师侄也羞臊的没边,他们是没有恶语相向,可刚才心中已经怀疑司空湛,顿觉颇为不好意思。
韩之境到现在都有种做梦的感觉,毕竟世人都知司空湛不轻易不踏足江湖,我不敢想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那位两次,第一次还讨要吃的,带着人家去凑热闹,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他……
这次更离谱,把真的司空湛当成了假的,就是人家性情宽和,不予计较,他自己都觉着太过过意不去。
司空湛只来得及跟韩之境三人说句话,刚刚起身的百姓便到了近前,说了些话,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终于才离去。
其他人终究只是看着,没敢鼓起勇气,那几个武者虽心里有些想法,但一想到自己一身不入流、三流的武功,去请教天下第一高手,是不是不自量力,不够资格,万一让人传出去,会不会被天下人耻笑,想的一多,结果就退缩了。
接下来没人前来,司空湛松口气,他还真怕太热心的人群,见三人一脸的臊样,他没心思取笑,反替他们说话:“三位不必介意,贫道之前都说过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该怎样相处还怎样相处。”不就简答的吃顿饭吗,不必搞得太复杂。
司空湛不计较,韩之境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全真教、司空湛以往的名号在那摆着,只是如此一来,他心中更过意不去,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司空湛施礼赔罪。
“在下有眼无珠,冤枉了司空道长,还请见谅。”
他这一站起来,唬得两个师侄也跟着起身,准备向司空湛赔礼道歉。
“哎!你这是何必?”
司空湛阻止不了韩之境说话,但阻止他行礼不在话下,掌心斜向上,真气笼罩住韩之境三人,使他行礼不得。
“错了就是错了,在下赔礼理所当然,之前讲给司空道长的话,如果自己都做不到,又何需说出来指点别的年轻小辈,徒惹人笑话。”韩之境虽佩服司空湛的品性和武功,但他有他的做人原则,这点一生都不会改变。
对韩之境的做法,司空湛心里可是相当佩服,比有的小周天高手强出太多,知道多说无益,他不再强求,但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准则。
“此事本是误会,事出有因,应不知者不怪,韩兄既说出此话,贫道且接受你的道歉,但万万不可行礼赔罪,贫道受不起,更不敢受,想必韩兄也不想让江湖中人说贫道因为一次误会,而以力压人,硬逼着你道歉不行,还要你行大礼赔罪吧。”
对心有坚持的人,司空湛知道一味地劝诫不顶事,反从自身出发,论及严重后果,韩之境总不能坚持让天下人笑话他,更何况,已经道过歉了,并不违背其本心。
韩之境果然被司空湛的一番话给说住了,片刻,才不再坚持,苦笑着摇头道:“在下说不过道长。”
司空湛哈哈笑道:“本应如此,请!”
韩之境三人又一次落座,误会澄清,但一开始的的和谐气氛却消散的一干二净,变得拘谨很多。不是大家都心怀芥蒂,而是司空湛的身份地位变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道士眨眼变成享誉天下的司空道长,而韩之境三人仍是之前的他们。
桌子上气氛的变化,司空湛岂能察觉不到,但他没有办法,两方差距太大,弱势的一方很难不受影响。
司空湛与韩之境交谈,仍有说有笑,但上次的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没了,他说着没意思,韩之境那边也别扭,说着说着,两人到最后竟无话可说。
那开朗的师侄大着胆子请教武功才缓解了尴尬,对韩之境三人,司空湛颇有好感,凡是他们的疑问,都尽力回答。
小二上来新菜,司空湛四人很快吃完,临别之时,司空湛问道:“不知贵师兄名讳,贫道四处游历,或许能帮得上忙。”
“师兄秦琦!”韩之境报上名号。
“秦琦?日后遇上,贫道会向他转告你们寻他的消息。”司空湛没有一点印象。
“多谢,后会有期!”韩之境告辞。
“请!”司空湛抱拳。
……
回到房间,司空湛不禁感叹:“高处不胜寒!终于有些理解指点过独孤求败的那个宗师武者了,隐姓埋名卖糖葫芦儿,或许不是性格怪癖,因为寂寞的影响也不是不可能。”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