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靖海律师事务所吗?我叫窦战龙,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如果走在街上碰到几十个人在打群架,他们没有伤到我,但是我感觉到了危险,那么我提前把他们打了,算是正当防卫吗?”
“呃?窦先生您好,您的这种假设,我觉得他们既然没有伤害您,您正确的选择是迅速的躲避到安全地方,然后拨打报警电话,毕竟面对的是几十个人,还是小心的好。”
“我就是想问问,我这是不是属于正当防卫。”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正当防卫吧,这我也有点不确定,毕竟他们没有伤害您。”
“但是我感觉他们会伤害到我啊。”
“好吧,那这属于潜在威胁,可以适当的做出反应。至于是不是属于正当防卫,这要看您会把他们打到什么程度。”
“一个人打断一条腿吧,哦,有的是扭断了胳膊。”
“您,您说的是真的?”
“是啊,而且已经打完了。”
“……”
“您说了哈,这算正当防卫。”
“不,我这还没说……”
“好了再见,谢谢您。如果警察找我的话,我就对他们说是您告诉我的哦。顺便说下小姐您的声音真好听,酥酥软软的,下次有这方面的问题我还会咨询您的。”
挂掉电话,窦战龙笑眯眯的把脚从一张脸上拿开。
这是一张颇为狰狞的面容,大光头,肉瘤似得脑袋,透着一股子的彪悍气,明显属于常年横行社会上的滚刀肉。只是此刻的光头一点彪悍也没有露出来,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摆着大字的造型,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尤其是半边腮帮子更是肿的发紫,喘着粗气,龇牙咧嘴,一红一紫的小眼睛里不时闪动复杂的光彩,有怨恨、有怒气、有郁闷,更多则是发自心底,遮掩不住的畏惧。
窦战龙看也不看被他当砖头踩了半天的大胖子,目光随意的环顾了下周遭,以他为中心向外辐射,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年轻小伙,约莫一看也有三四十个,很多还光着上身,黄白相间的皮肉上刺龙画虎,手脚边上砍刀甩棍棒球棍之类的家伙随意的扔着,也没人敢碰一下。
这个场面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像是电影大片上故意摆出的场景一样。远远围观的群众们看向窦战龙的眼神充满了仰慕,就像是看来到现实中的甄子丹。
“刚才我已经给我的律师打过电话了,你们属于故意伤人,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伤我,但是却有可能伤了我,所以我就把你们打了,这也算是正当防卫。我没有犯法,我是个良好公民。而你们是罪犯,犯了大错,知道了吗?”
窦战龙的语气义正言辞,但是嘴角那一点似笑非笑的勾起却怎么看也像是对别人的嘲弄,而且是……肆无忌惮的嘲弄。
对此没人有反应,几十人合伙围攻还反被暴揍一顿,哪里还有谁敢冒头,只是闷着声摆造型。
窦战龙却对他们的沉默不满,眉头一挑:“怎么?你们不信?还是……不服?”
“信!信!我们信!”
“服!服!我们服!”
异口同声回答,几十个人像是突然成了多胞胎,有了心灵感应一般。
窦战龙这才满意的点头,拉了下肩头的背包,然后迈步往外走,一大群人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脚步离开,目光里满是期待,完全是恨不得他赶快走的样子。
但是偏偏窦战龙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板着脸道:“不许偷袭我!等我走远了你们再起来!不然我又要正当防卫了!我可是懂法的人,知道吗?!”
说着举了举手里的一张名片:“我有律师!”
几十个人整齐划一的连连点头,眼中满含悲愤——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把我们胳膊腿儿全拧断了,疼的要命,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偷袭?
再说,我们哪里敢啊,你刚才打我们可是只用了一只手啊!
窦战龙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转过身向着远处走去,口中低声的自语:“原来整个世界都一样,不论欧美还是国内,全都是欺软怕硬,呵呵……我喜欢这样的人渣,打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真爽。”
看着他终于走远,地上的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种欲哭无泪的郁闷感——我们本来只是有点矛盾,然后拿着一些家伙在这儿约定了干一架而已,多简单多潇洒的事儿啊,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引出了这么一尊恶煞,完全不认识,上来就拳打脚踢,而且下手贼狠,一个个都是断胳膊断腿,到哪儿说理去?
一时间本来是敌人的两伙,恍惚中有了惺惺相惜的错觉……两秒的停顿后,突然惊醒,然后整齐划一的掏出手机,一边拨打求救电话,一边冲路边围观的人横眉怒骂:“看个屁,都他妈给我滚!”
在被人又崇拜又畏惧的眼神中行走了一段,窦战龙掏出手机看了看,这是一部没有牌子的黑色手机,普普通通的模样,解锁后显示出一张地图,上面一个亮点正在不断闪烁。
“还有几百米就到地方了,真是好期待啊。”
将手机放了回去,窦战龙挠了挠头,将半长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又挺了挺腰杆,将自己最有精神的一面展露出来。
“分手已经三年,倩儿也应该消气了,或许对我还余情未了,念念不忘,这一次见面肯定会很热情的!嗯,一定会这样的!”
心中暗暗想着,窦战龙停顿了一下,仔细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