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有任务。”海姆达尔说。
那个任务是派给我的,你就别凑热闹了!雷普舍很想这么嚷嚷,可惜没那胆子。
他干笑道,“祝你好运。”
海姆达尔点点头,又说:“比起我,您更需要好运气。”
雷普舍讪讪闭上嘴。
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面对面的俩巫师起初以为是纽伦弄出的声响,直到纽伦如临大敌地从海姆达尔背后跑出来,俩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雷普舍当机立断抱头滚到一旁,抱树扯嗓子喊了句,“这探测器根本不管用!”
言辞中的委屈呼之欲出。
海姆达尔真想踹他一脚:活见鬼!这家伙居然是巫师?魔杖呢?鼠窜什么?!
以前海姆达尔默默嘲笑过向韦斯莱双胞胎购买防魔咒斗篷的英国魔法部,如今这个笑点已被骨瘦如柴的现实摧残得体无完肤。
纽伦拿出一只胖胖的圆瓶子,它的拇指扣紧瓶塞,神情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凛然,一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瞧瞧人家,明明没有魔杖,还手无寸铁,但人家压根就不打算坐以待毙。
斯图鲁松主席全神戒备,刷啦一声,一人从半人高的灌木后方闪出。
纽伦尖叫一声——看来并非真的视死如归。
食死徒?!
那张诡异的面具一出现,海姆达尔的心霎时蹦到了嗓子眼。
“里格?”
海姆达尔动作一缓。
纽伦又“啊”的叫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它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小心收好手里的瓶子。海姆达尔有理由相信,那只瓶子很可能是纽伦用来保命的魔药——或者某种魔法道具,功效如何不得而知,而且数量稀少,不然纽伦不会那么谨慎。
虽然对方没有立刻进行攻击,而且还叫了自己的小名,海姆达尔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的魔杖也没有收起来,直指对方的要害。
“真的是里格?”对方拿下弥漫着恐怖气息的面具。“你好,里格。”一张笑脸出现在面具后方。
海姆达尔惊讶地张嘴,“比尔?”
“是我。”比尔从灌木中拔出另一只脚,抬头见海姆达尔的魔杖仍毫不放松地指着自个儿。“哦,对了,”比尔明白过来,“你是说我这身巫师袍?”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刚松了口气的雷普舍和纽伦被海姆达尔的情绪感染,屏息静气地注视着二人。
比尔不怎么介意海姆达尔的态度,温和一笑,“这么穿是为了方便行动,之前得到消息,食死徒在拉脱维亚境内活动频繁。”
海姆达尔依旧沉默不语。
比尔坦然地任他打量。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个秘密,”海姆达尔突然一脸高深莫测。“关于你的弟弟。”
比尔露出费解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摇头,“我可以肯定,你没有与我分享过任何关于我弟弟的秘密,无论哪一个弟弟都没有。”
海姆达尔收起他的故弄玄虚,张开臂膀拥抱对方。
“很高兴见到你,比尔,”他松开对方,真诚的说。“还有这一切,我很抱歉。不过我相信你会试着理解,因为你是比尔.韦斯莱。”
比尔把他拉回来,又抱了一下。
“这么说已经没事了,是吗?”压在一棵树下的雷普舍先生又跑出来刷存在感。
“是的,很高兴您又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了。”纽伦冷冰冰地说。
雷普舍敏感地发觉纽伦每次说话似乎都在针对他,雷普舍先生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那一边,海姆达尔迫不及待地问,“你来这里是因为……嗯,任务?”
比尔认为他小心得有点过头,不过没有纠正,反而感觉很有趣。
“你呢?拉脱维亚包括附近几国最近都不太平,不适合被选为闲暇时的旅行目的地。”比尔说着把目光转到了纽伦身上。“不是旅游,我说得对吗?”
“与拉脱维亚的古灵阁有关。”海姆达尔说。
“真巧,我的此行目的和你差不多。”
“你也和拉脱维亚的古灵阁代表有约?”
“我被委托来这里见一个人。”
海姆达尔知道再深入下去就不便追问了。
“也许接下来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海姆达尔故意表现得兴高采烈。
比尔微笑,“我很荣幸。”
“纽伦行长,您不介意多一位同伴吧?”海姆达尔转头看向纽伦。
“你刚才救了我的命,我为什么要拒绝你?”纽伦一本正经地说。
好在眼前的俩人已经充分掌握了妖精的逻辑方式,二人相视一笑。
老实说雷普舍老动摇的,新来的这个年轻巫师看上去很可靠,可靠即代表安全。雷普舍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既然您认为探测器没用,那就还给我吧。”海姆达尔向他伸出手。
斯图鲁松主席耳朵好使着呢,雷普舍刚才那一嗓子主席先生听得清清楚楚。
雷普舍根本不想还,有这玩意儿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纽伦说:“这探测器似乎只对神奇生物有用,等会儿不一定用得上。”
雷普舍立刻决定不跟随,留在“安全的地方”。
二、
皮卡惊恐万状地瞪着横躺在地上皮开肉绽的雨点天马,它颤抖地伸出手,又停在了马头上方。皮卡哆哆嗦嗦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