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文彬和席寒之虽然不安,可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坦然自得,不管什么事,还要一个愿者上钩,皇上和皇后再有权,也不能压迫别人不是吗?
如此一想,两个人便笑了起来,吩咐门外的手下:“吩咐小二彻壶顶级的碧螺春。”
“是,”有人应声去准备茶水。
雅间里坐在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枫,一双深邃神秘幽暗的眼睛便盯着文彬,还有席寒之,然后是另外两个人,他的眼光生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强势,可以以形控制人的情绪,所以文彬和席寒之等人慢慢的有些不自在,被人盯着可不是好滋味,再加上这人还是皇上。
文彬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恭敬的望向夜凌枫:“不知道皇上如此打量文彬是有事吗?”
夜凌枫唇角一勾,凛傲暗磁的话响起。
“朕是看看宁南候府的世子爷究竟生了怎样的病,竟然可以做到自私如斯,不忠不孝的地步?”
一出声便强势的扣了一顶大帽子给文彬。
文彬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不但是他,就是雅间的别人都被震住了,这文彬做了什么事,被皇上一照面便扣了这么顶的大帽子?
海菱却心里憋着笑,看来夜也挺腹黑的,明明是看上了文彬,想让文彬给他入朝为官,偏偏还要装着瞧不起人家,不过对付文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就要用这么一着子。
过了一会儿,文彬受惊过后,面带小心的开口。
“不知道皇上何以说文彬不忠不孝,还自私?”
“难道不是吗?世人都说宁南候府的世子爷体弱多病弱不禁风,可是朕瞧着你这样的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病,只不过是弱了一些,竟然把宁南候府的所有重担扔在宁南候爷的手里,只顾着自已庸风弄雅,自以为高人一等,朕想着,若是有一日宁南候爷不在了,不知道你们文家一脉是不是从此一撅不慎了,可怜候爷和候夫人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既不能撑着祖宗的脸面,又不能光宗耀祖,你说生了又有何用?”
一上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骂还让人无以分驳,一来是因为皇上的身份,二来是因为从来没人骂过文彬,虽然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也动过念头想让他出仕,以光宗耀祖,因为日后宁南候府的人可是指着世子爷一人的,可是每次一和文彬说,文彬便拿病推托了,而候爷候夫人爱子心切,自然不敢强逼儿子做不愿意做的事。
再说文彬其实不是排挤入朝为官,他只是瞧不上这北鲁的朝堂,你说乱七八糟的叫什么事啊,官对官的互相勾结,皇子之间为了储君之位争个没完,还有那些后妃,整日拉拢这个朝廷官员,拉拢那个官员,你说这样的朝廷让人如何心甘情愿的进去呢,一个白人进黑池子,不黑也黑了,否则根本没法生存,所以他才会不赞成入朝为官,只是没想到竟被皇上臭骂了一顿。
雅间里,文彬没说话,倒是席寒之等人看不过去了,席寒之与文彬的交情向来好,所以沉稳的开口。
“皇上,其实?”
他的其实还没有说出来,门被叩了一下,店小二端着顶级的碧螺春进来,还有几样点心,一一摆好,并没有离去,而是立在一边望着席寒之,席寒之挥了挥手吩咐他下去:“别让人打扰到我们。”
“是,席公子。”
小二退了下去,不过这动作让夜凌枫和海菱了然,看来这席寒之便是和风茶楼的背后的主子,这席寒之的经商天赋,果然不一般。
雅间内,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已退了下去,席寒之恭敬的站起来,亲手给夜凌枫和海菱斟上了茶,如果先前一刻,他们对眼前的帝皇帝后除了小心,还有些不以为意外,现在看来,这两人却是个狠角色,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
今儿个这两个摆明了是找他们的,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皇上,皇后娘娘,请尝尝这顶级的碧螺春,是刚取来的货,还很新鲜呢?”
碧螺春被热水一泡,茶香味散发出来,整个雅间便充斥着香味儿。
夜凌枫和海菱端起茶,倒不着急说话,坐在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这一对老大搞什么,不带这样玩人的,能玩死人的,几个人是越想越胆怯,唯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两尊大神请走吧,如此一想,席寒之咳嗽了一下,缓缓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有所不之,文彬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宁南候爷知疼他,并没有让他过多的接触什么大事情,二来,朝廷一度很乱,他又是个心思正直的,祸从口出,他是不想给宁南候府惹来祸端,所以才会不理任何事。”
席寒之说的其实没错,文彬虽然名字文,而且体弱,事实上他的个性可不文,很火爆,尤其是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时,总是喜欢拒理力争。
“自古多少文人能臣,为了给百姓创造一个和谐安宁的社会,而置自已生死于外,只想为天下人尽一份绵薄的力量,你呢未尽全力的时候,便想到的是自身的安慰,试问这不叫自私吗?就算天下全是黑的,难道我就不能一身青白?非要同流合污,夹缝中生存,也是一种祟高的品质,为什么不以自身的白带动别的白呢?”
夜凌枫可不赞同席寒之的话,也没有给文彬的面子,文彬的脸一下子黯然了,他是把皇上的话听了进去,没错,他自喻清高,可是倒头来只不过自私了一场罢了,眼前的皇上能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