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诗静静的看着他,他怎么没有回高丽?他怎么回来了?他为何单独出现在这里?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曾经总是一身白衣的白兰公子,如今为何总是一身黑色劲装?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郑白羽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叶诗诗以为他要跟她说什么,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目光直接转向了她的脚,抬头问小秋雁。
“我给你的药都上好了?”
小秋雁扔下手里的木棍,起身拍拍屁股一边往出走一边道。
“上好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自便。”
说罢,小秋雁已经推开破木门走了出去,门外的风雪吹了进来,叶诗诗才注意这周围的环境,这里看似是一间破庙,四周满是蛛网和灰尘,但是中间的空间却足够三个人逗留一晚的,只要躲过今晚的暴风雪,明日便可继续前行。
小秋雁走了,屋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很多,叶诗诗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本来以为这个在她生命里存在两年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生命里,就像是这辈子不曾相识,却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他,他还是那个样子,那个表情,就像是一切都不曾变过,叶诗诗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她真心希望一切都没有变过。
她宁愿她还是北冥府里那个不受宠的七少夫人,她宁愿就那样孤苦无依但却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也不想像现在这样,经历的太多,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不用想太多,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果想太多,就矫情了。”
郑白羽忽然说话,叶诗诗转过头看向他,曾经两人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她是深居简出的名门贵妇,他是悠闲自在的白兰公子,但是过去已经过去,他们现在该做的,就是让未来到来。
叶诗诗微微一笑,看着他道:“咱们两个的感觉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郑白羽哼笑一声,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扔在火堆里,看着火光不断晃动,他脸上的表情也忽明忽暗起来,目光亮的惊人。
“诗诗,有时候人不能这样自私,你不可以控制别人的感情,你需要我以朋友的身份对待你,我便一定要这样做?你只想到如果咱们的关系恢复到朋友,你便可以轻松,可以解脱,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叶诗诗哀伤的看着他,她能看出他眼中淡淡的伤感,那是一种痛,一种进退两难的痛,她理解,却没办法。
忽然,她想通了,或许她真的不该这么自私。
她淡淡一笑,道:“如果忘不掉,就别忘了,如果放不开,就别放了,如果想不通,就别想了,人生还有很多幸福,放下这一念执着,在另一条路上你会走的更远。”
她静静的说完,呆呆的看着被火光映照的佛像,佛像一直在笑,用一种普度众生的豁达笑看人间疾苦,这是什么境界。
只听身边“嚯”的一声,郑白羽扔下手里的木棍,站起身走向门口,边走边道。
“这是我的事了。”
面对他的执着,叶诗诗也只能咬着嘴唇,皱起眉,无声的叹口气,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郑白羽刚走到门口,却被从门外推门进来的小秋雁撞个正着,小秋雁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其他表情,简单道。
“四少夫人和五少夫人到了。”
待两位夫人走进门之时,四少夫人两三步跑到叶诗诗身边蹲下身,抓住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身子可有什么地方不妥?”
叶诗诗勾起嘴角,在那座冰潭般的北冥府里,或许也只有四少夫人与她亲近些,说不上为何,按理说,四少夫人与她该是情敌,但却也因为这一层关系,似乎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近,在那个吃人不吐渣子的深宅大院里,每个人的心理都会有扭曲,做出与别人不同的事情来也说得过去吧。
叶诗诗淡笑道:“没什么不妥,倒是你们,怎么才来?”
“小姐!”
门外最后一个冲进来的是幼柳,只见她扔下身上的包袱就跑到叶诗诗身边,趴在她身上,大哭起来。
幼柳本来并不知道这个计划,叶诗诗知道她是脱跳的性子,担心她的大嘴巴会坏了事,就一直等到最后才让四少夫人告诉她,四少夫人带着她走出冰场去取衣服之时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