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俊儿,他活不长。”
叶诗诗一直很纳闷,这句话胧月也这样说过,难道真的要像胧月一样,将俊儿送上山去?难道北冥府里这么多精锐都没办法保护一个孩子吗?
叶诗诗咬紧牙关,站在窗口吹吹风,很多事情都像是独立发生,但是直觉上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与北冥易好久没有回府,北冥府里有太多的高人,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或许很多事情已经走上正轨,只待他们二人回来。
她心中实在是乱的很,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但是奈何老天将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砸给了她,让她有些看不穿搞不懂,每当她感到无力的时候,便想到了北冥易,想到了叶府的家人。
她转头对荷月道:“看着她,门外阿满已经安排了最强大的精锐,不用害怕,我马上就回来。”
她说完,荷月点头应是,叶诗诗又抬头瞅了一眼,见一泓的红绳子就隐约藏在房梁上,证明一泓此刻正在屋里,只要有一泓在,她就放心多了。
叶诗诗推门走了出去,这附近果然已经布满了精兵强将,这些人都是副将级别的人,看来阿满果然是火了,搞了一大批副将过来给幼柳守门,屋子里又有一泓,叶诗诗松了口气,绝对没有问题了。
她朝北冥易的书房走过去,一路慢慢走,一路放松一下心情,一路想着她面临的现状,幼柳负伤倒下了,而她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必须培养自己的左膀右臂才可以。
想着想着就到了北冥易的书房,幼柳负伤,正是府里的侍女所杀,那侍女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这些事情都要交给阿满去调查,北冥易就算没时间调查,也该来看看她才对,她现在心里真的很难过。
她不敢继续想,担心自己会胡思乱想,导致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刚刚走进书房的月门,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侍卫的眼神有些闪烁,恭敬的对叶诗诗道。
“七少夫人,七爷正在处理公务,不喜此刻被打扰,您不妨去别的房间等一等?属下带您过去。”
叶诗诗摇摇头,她现在心里真的很难过,虽然她是个坚强冷淡的女人,面临巨大的压力与黑云密布的疑团,她也会感觉到无助,也会感觉到颤抖,她害怕越往下查下去,死的人越多,事情越来越不好收场,她现在需要北冥易为她指一条明路。
见她不说话只是摇头,摇完头又要往里面走,侍卫赶紧上前一步阻拦道。
“七少夫人,属下要挨骂了。”
叶诗诗从来没见过北冥易的侍卫这样难缠,这些人平日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北冥易真的明令禁止人进入,他们二话不说就会把她用长矛架出去,若是北冥易并没有这种命令,他们也丝毫不会阻拦她进来,甚至就像没看到她一般,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乎依稀听到了书房里面传来的笑声,她眼神一滞,眉头情不自禁的微微皱起,推开侍卫的手,撩起裙子朝书房走过去。
“少夫人!少夫人!”
侍卫喊的声音很大,整个北冥府都听到了,更何况屋子里面的北冥易?或者说与北冥易谈笑风生的女子?
叶诗诗踏上台阶,双手猛力,推开门,果然,她又看到了周娉婷,还有一脸笑意的北冥易。
北冥易见她进门,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笑道。(
“你快进门来听听,周小姐上次因为要给你报信,都做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叶诗诗知道他说的是那次周娉婷冒死跑到战船上来,给她报信,说朝廷要放弃整个北冥氏,炮轰北冥氏陵园。
叶诗诗转头看向周娉婷,周娉婷也笑着站起身,朝叶诗诗行一礼,然后笑道。
“并没有什么,只不过躲过敌军的视线爬上战船,我差点将自己的裙子当成船帆,急的很呢。”
她又说了句笑话,北冥易笑起来,道。
“也就周小姐这种人才能想到这种办法。”
叶诗诗心中苦笑一声,她站在这里,似乎很多余,北冥易怀里的人虽然是她,但是北冥易眼睛里的人却是她。
叶诗诗心中冷然,刚刚的那一种无助全然消失,或许她也有一种别人摸不透的性格吧,她的软弱,只展现给那些她在意的人,而现在,她忽然不想将软弱展现给北冥易看了。
她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但是心中的怒气指使,她万事都可以冷静,唯独感情,没办法冷静。
她笑了笑,转头对北冥易道:“我此时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回叶府小住几日,也或许今晚便回来,也或许多住几日,你在府中要照顾好自己。”
北冥易一愣,皱起眉头问她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回叶府小住?”
叶诗诗笑道:“大嫂可能要生了,我要回去帮帮忙。”
北冥易看着叶诗诗,看了良久,看懂了她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但是当着周娉婷的面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道。
“这也是应该的,早去早回,备一份厚礼带去。”
叶诗诗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门外守着的侍卫久久都没听到屋里有大动静,还纳闷七少夫人为何没有像年少之时进屋就掀桌布,刚纳闷完,就见到七少夫人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一路上直视前方,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叶诗诗没有回幼柳养伤的地方,直接走到二门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