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华早上接到口讯的时候就感觉皇后应该有了什么计划,果然一到坤宁宫就被告知太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为了防止日后养虎为患,应当尽早铲除。
而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皇后与二皇兄已经与还在禁足的大皇子得了联系,准备以二人之力将太子皇甫宏光铲除。
“王爷可知道太后娘娘要怎么做?”穆子怀听王爷说完,微微皱起眉问道,心里有些担心。
“后宫最忌巫蛊,降头之术,因为一个巫蛊娃娃而惨死的人不在少数,母后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东西,人也找好了,到时候只需放在东宫之内便可。”见穆子怀依旧眉头紧锁,又继续道:“到时候便是宫内的事,我们无需出门,只静观其变。”
穆子怀点点头,心里却一点没有放下。看来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救太子,三天的时间,不知他能否逃过这一劫。
“大皇子怎么会答应与皇后娘娘联手?如今距离他禁足令解除尚还有一年之久,应当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凭大皇子的心性,怎会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利用他?”任丹枫想了很久,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皇甫云华摇摇头,这一点他也想不通,不过等大皇子出来,也是一年之后的事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算他真有什么计划,之前支持大皇子的党羽也清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足为惧。”
第二天,穆子怀去翰林院之前给越碧送去了消息,让她将东西都准备好,三天后的晚上连夜离开京城。
去年的大小事宜前段时间已经编写入册,翰林院这几天尤其清闲,一大早沈厉来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子书见和乔际陆续到来,坐在椅子上啄着清茶仿佛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穆子怀心里惦记着太子的事,一整个早上都皱着眉,完全没有头绪。一直到下午,乔际吃了午饭回来,已经泡好茶准备继续打瞌睡,却突然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猛地弹起来。
穆子怀本来已经摸到了一点思路,被他这么一吓,一下子全散了,不由有些埋怨他。“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乔际摸了摸头,尴尬的笑了笑。“我忘了我还有一本账簿没有核对。”
子书见喝了一口茶,问道:“是太子东宫的吃穿用度?”
“对。忘了四皇子已经被册封太子入主东宫,吃穿用度也要记录在案了。”乔际一拍脑门,一个猛子扎进一个人的书堆里,翻找着记录的账簿。
穆子怀听他要入宫,想了想开口道:“我去吧,看你今天太过困倦,心不在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太子。”
乔际一听,停下翻书的动作,“你代我去?”
穆子怀点点头,站起身,伸手从书堆的最上面抽出一本厚厚的账簿。“你休息就是,看你今天的状态,去了恐怕惹太子生气。”
乔际摸头笑了笑,倒是没有推脱,晃回椅子上坐下。“那就麻烦穆副院了,回来了我请你吃饭如何?”
穆子怀没有回应,坐回座位上翻着账簿上下查阅。
乔际见他现在没有入宫的意思,不由又开口问他:“副院,你不入宫吗?”
穆子怀摇摇头,这片刻间心中已经大致有了计划,便笑起来。“后天再去也不晚,”
从皇宫回来之后,徐彩彩想了很久,皇后娘娘给的东西一直放在柜子底,对于这种东西,她一向是不耻的,可是如今与王爷成婚将近半年,除了皇后娘娘召见入宫,她几乎没有见过王爷,这半年来与王爷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
其他王妃与王爷相处,难道也是这样的?
徐彩彩一身干练的淡绿色武装,手脚的袖口都用布条绑起来,站在练武台上打了一套拳,刚柔并济,精神奕奕。
一直守在院子门口的随身丫鬟疾步走进来,见王妃正在练武,于是便同另一名站在练武台边的随身丫鬟悄声耳语,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露出惊讶。
传信的丫鬟点了点头,练武台边随身丫鬟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唤住了台上的王妃。“王妃,清丽院的空青公子求见。”
徐彩彩一拳击出,马步扎得稳稳当当,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多年来习武的经验还是让她稳下心神,不慌不满的将剩下的拳法打完,收拳落掌,调整呼吸。
“请他进来吧。”
空青穿了一身湛蓝长袍,一头青丝用一枚翠绿色玉簪挽起,随意中又有几分洒脱。
跟着丫鬟进了袭叶院,一边打量着这个位于王府东面的院落,一面与自己住的清丽院比较,除了小了一些,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院子前面有一个崭新的练武台,王妃正站在台下,手里拿着手绢拭汗,两个随身丫鬟站在她身边,连正眼都不看自己。
“草民空青,参见王妃。”拱手抱拳,空青对着王妃行了一礼。
“嗯。”徐彩彩轻轻回应了一声,并不看他,只是将手中的手绢递给丫鬟,吩咐她下去准备热水,完全把空青当成了空气。
空青咬牙,想了想又挤出笑意。“小人一直有事在身,此时才来拜访,还望王妃见谅。”
徐彩彩这才转身仔细打量这名府内总所周知的男宠。清艳的五官确实十分出彩,身形纤细,一身飘飘然似仙,传闻他擅长舞蹈,尤其以《青衫荡》最为卓越,无人能出其右。
“我如今已入府半年,不知空青公子有何事缠身竟忙到现在?”
空青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