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放心不下,决定折回去瞅瞅玲珑跑哪了。谁知找了半天除了挂在树上的小白猴,啥也没有,刚出了拱门,倒是碰上面色如常的简珩,眼睛沉得几乎能压出水。
“少爷,谁把小白猴挂树上啦?”竹清试探下他。
小白猴有气无力的瞄了简珩一眼,吱吱!声音很凶,似有很大的怨气。
“我。”简珩道。
小白猴委屈的盯着简珩,吱~
竹清啊了一声,不无同情的望着小白猴,都说多少遍不要咬人不要咬人,你偏不听。
简珩消了气,不禁又端详一遍手心的络子,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为何阿珑会有那么大反应?
玲珑的离开,并未让简珩过于担心。
荀殷看上去很喜欢她,自会待她好。况且阿珑除了做他的女人,已经没有退路。
显然最后一句才更有说服力。前一句,尚可假装不在乎。
简珩是真的喜欢玲珑,缠绵过后就更喜欢了。
阿珑的身体完全满足了他对她的幻想。
可她若还不开窍,简珩也不打算投入太多,毕竟精力有限。
反正将来收在内宅,好吃好喝供着,随她折腾。
殊不知他还真就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且还低估了阿珑在他心底的吸引力,当然这是后话。
然而目前,试过云/雨情的简珩终于可以定下心忙些其他的事情,而不是时不时胡思乱想玲珑。
极光殿、极崇殿、极承殿乃明镜岛三足鼎立的主殿,气势宏伟,巍峨肃穆,更是大儒精神的发源地。
三殿以岛主简丛的极崇殿为尊。
此外极光殿的顾云风和顾云雾两兄弟实力不容小觑,尤其顾云雾,为人低调,不问世事,桃李却遍布魏周两国,对政局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是以,六大家族都要对其避让三分。
而极承殿的袁伯宗深不可测,亦正亦邪,极难看透。
书院对学生采取一对一授课,也就是每个人都有一名专门的大儒,这是何等的殊荣与精细。
某些运气好的学子甚至可能被大儒收做入室弟子。
但,每隔七天,学子们则要聚在一起同听某位大儒的讲授,这便是共同修习的课目,也是一较长短的时候。
擎苍书院对女学生的要求相对宽松,可文可武,对学子,则严厉许多。
文武皆要出色乃最基本的要求。
除非身体先天残疾。
赵琦这个人清瘦高挑,书院统一的院服颜色又素淡,被他穿得总有种病歪歪的样子,不过仔细看五官倒也俊秀,平时很少讲话,气势便有些弱,看上去很好欺负。
他的大儒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每逢七日一次的共修课,他就孤零零坐在角落。
今年学子大部分出自六大家族,或者有着强大的背后势力,赵琦这种身世,没人放在眼里
人,毕竟都要往高处看。
直到简珩若无其事的与他搭话,这才引起一些人的侧目,渐渐的,便有人主动找他搭话了。
他不无感激的抬睑,飞快的睃了简珩一眼。
温净扬人如其名,温文尔雅,此刻端坐简珩身侧,丝毫没有芥蒂的对他拱手见礼。
谁都知道简珩的小厮杀了他的表哥。
有人对温净扬的印象便慢慢改观,这倒是个心硬的。其实死个远房表哥也没什么,但失去的面子就大发了,他竟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心硬之余,未免也太没骨气,怪不得温氏总要依附冷氏。
然而不屑归不屑,在面对简珩的时候,他们更愿意像温净扬那样笑脸相迎。
毕竟与这样的人结识,好处永远大于坏处。
况且简珩为人进退有度,并非孤高不可一世,对同窗也是一视同仁,但这并不代表他好说话,相反,他极有主见又聪慧过人,手段强势但通常令人信服。
是以,大家有意巴结他,倒也不全因他祖父是简丛。
甫一下课,众人辞别先生,彼此契阔一番各奔东西,赵琦快步追上简珩的马车。
“先生又帮了我一次。”赵琦私下毫不避讳的称简珩为先生。
简珩想了想,冷淡道,“我从不帮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赵琦的脸色刷地白了,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是呢,谁愿意帮一个废物?
如果得到帮助,只是因他可怜。
而他受够了被人可怜。
心中早已松动的壁垒在简珩挑衅的目光下终于倾塌,没有愤怒,亦没有激动。
当他再次抬眸,目光已然不同,对简珩拱手道,“多谢先生教诲。”
旋即转身离开。
再说回玲珑,她被荀殷牵走,离开极崇殿,来到极光殿的后山。
荀殷为人跳脱,时常不按常理出牌,某些习惯也与旁人不大相同,比如他的住处,立在山坡的五间竹屋,除了每日前来打扫烧水的小道士,看不到一个下人。
这样热闹的人,却住在这样安静的地方?
屋里的陈设也极尽简单,清一色黑漆家具,无一丝多余的摆设,清冷而压抑。
唯一让人觉得还有些人气的只有满山坡的花树兰草。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先生,为什么一粒米都没有,你不吃饭吗?”她问。
荀殷躺在树上,似乎刚醒来,“啊,你饿啦?走,带你去饭堂吃饭。”
“那不是要走好远,”玲珑不解,“我们可以自己做饭啊。”
“哦,我竟忘了你会做饭。”荀殷翻身坐起,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