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郊南门外三十里的地方,一个村落,只有几户人家,叫唐家坳,但这几户人家都不姓唐。( 有一座宽大的庄院,原本是唐家人住的,后来被人霸占,唐家没落之后被赶出唐家坳,现在这个庄院的主人姓蔡,叫蔡东平。
除了蔡东平之外,另外几户都是他的人,此时庄院内灯火通明,嘈杂欢笑,还隐隐有哭泣之声。
那庄院后面的柴房里,关着二十来个女孩,小的才**岁,大的则十六七,相貌都是颇为秀丽,其中有些女孩蓬头垢面,低头抽泣。
柴房内光线昏暗,也许是想到共同的不幸遭遇,被带起了心中的哀伤,二十来个女孩纷纷哭成一片。
突然‘啪’的一声,柴房的门被猛的敲了一下,外面随后爆出一声呵斥,“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把你先奸后杀!”
这一声呵斥对这帮女孩无异于灭顶的威胁,慌忙哽咽住,只有泪水默默流下。
庄院的前堂之中,正开着盛宴。一共五六个人。
庄院的主人蔡东平是个精瘦的汉子,衣着鲜亮,神气阴鹫,正坐在东首。他旁边则是两个半百的修真道人,不过他们的表情却更像流氓,怀里各自抱着一名妖艳的女子,眉开眼笑的在她们身上乱摸。
另外一个则是眉宇轩昂的男子,眼光凌厉,显然修为不俗。他的右面是个身披黑衣的男子,脸色苍白,眼神阴冷,一言不发。而这盛宴中最后一个,赫然是为了躲避夏柳,不敢进城的白清侯。
此时那蔡东平满脸堆着笑意,对那轩昂的男子道:“世伯兄,大公子派你来取这二十一名雏儿,目前世道有些不同了,因此这个价格还没有跟你们通通气,还请见谅。”
那轩昂男子是白子轩派来的,叫白世伯,此时微微皱眉道:“东平兄,我们以往不是都这样的价格吗?”
蔡东平嘿嘿一笑,瞟了眼装作不知,正低头饮酒的白清侯,故意长叹道:“生意难做呀,咱们以往都是与二公子做的,既然现在由大公子接受,我们自然是要变一变。”
白世伯脸色一变,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白子轩还不如他白清侯吗?白世伯别有深意的望了眼白清侯,淡淡道:“既然如此,东平兄就请报个价吧!”
蔡东平眦牙笑了笑,“一千两一个!都是清一色的雏儿,姿色也是万里挑一的。日后红了起来,万两的身价也是有的,世伯兄千万别嫌贵!”
白世伯心里有数,以前都是四百多就能交易,现在翻了一倍还多,这是狮子大开口,看来他这是有意逼迫白家,要他们把青楼还交给白清侯。白世伯也是打滚过来的,心里明白,脸上却是笑道:“东平兄,此事我做不了主,你的意思我会传达给大公子!”
白清侯此时像是无意的插口道:“世伯兄弟,我在这里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白世伯淡淡一笑,他这是正话反说的,是要自己去通知白家,随后起身说道:“二公子,我这就回京,公子保重。东平兄,二位长老,告辞!”
蔡东平嘿嘿的笑了笑,便稍作表示的抱了抱拳,而白清侯则是略微点点头,也不跟他多客气。
白世伯自然明白,自己是大公子的人,刚才那些话都是虚的,对自己这么慢待也是了然于胸,也不多说,转身便出了唐家坳,趁夜朝京城赶去。
见白世伯走掉,堂内的白清侯与蔡东平相互对视了眼,爆出一声欢笑。
“清侯,你说你大哥会不会放手?”蔡东平喝了口酒道。
白清侯俊白的脸蛋上浮着冷笑,“如果他不放,那就休怪我不认他这个大哥!”
“说得好!”蔡东平旁边的一个道人喝道,“二公子,咱们就认你一个人!其他人滚一边去。”
白清侯大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与众人一干而尽。转身对旁边的那个黑衣人躬声道:“先生,你觉得弟子这一步走的怎么样?”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声音仿佛沙砾一般刺耳,“夺回你应该有的,不算本事。诸位,若想你们日后的生意更加红火,还要帮清侯一个忙才行。”
蔡东平与两个道人长老互相望了望,“刚才我不是已经说明我们的立场了吗?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没有说话,那白清侯则笑着说道:“蔡兄,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藏身京外,青楼与赌场也被大哥夺去?”
蔡东平皱了下眉头,“不知道!
白清侯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咬牙道:“都是因为一个人!我必杀此人!”说着,手中的酒杯‘喀嚓’一声应声而碎。
蔡东平有些色变,心里狐疑,试探的问道:“能令二公子如此的,我还真想不出来此人是谁!”
“哼!蔡兄不必知道此人是谁,我想请蔡兄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咱们以后就按蔡兄刚才的价格交易!”白清侯朗然说道。
蔡东平脸上一喜,刚才自己不过是故意刁难白家,这才开了翻倍的价格,现在这么一弄的话,以后那日子可就舒服多了。他手下有二十来人,旁边两个道人是他的助手,在全国各地奔走,专门掳掠少女,卖给青楼,此时听白清侯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忙道:“二公子请吩咐。”
“你派人去弄几百斤的黑火药来,初六那天,我要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白清侯怨毒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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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坳外,一个瘦小的人影就像飞鸟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在那庄院外的